“不错。”她连点了几次的头,便是认同上面的内容,而后将一纸保证书重新放回桌上,“快按手印,再戳上侯府的官印,便算圆满了。”
容恪特意将官印从办差的地方带了过来,就安放于怀兜。他且起身,微微张开手臂,挑眉道:“你既这么性急,不妨自己找。”
卫琳琅后退些,狐疑道:“官印在你身上?”
容恪动动嘴角,默认。
“笑话。”她白了他一眼,“你是司马昭之心,我才不中你的圈套。”
讥讽时,手心探上他的胳膊,连推带拽到门口,万分通情达理道:“我不急,你慢慢完善。天色已晚,你请回屋安寝吧,以免耽误明日正事。”
话刚撂下,只闻“砰”的一声。
容恪就此被“逐”出了门。
容恪大权在握,没在别人身上吃过亏,自卫琳琅出现,频频碰壁,屡屡受挫。好巧不巧,每回灰心,总会让逐尘撞上。这不,逐尘手提一个三层饭盒,里头搁着的,是裕县第一酒楼的各色招牌菜;行经于此,正打算送给宝格尝一尝鲜。
逐尘赶紧赔笑,拎起食盒,假痴假呆道:“小的才买来的,还冒着热气,侯爷要不要吃点?”
容恪自然瞧不上,沉着步履,掠过逐尘,在转弯之处不见了人影。
逐尘长舒一口气,怀抱宝贝食盒,敲开宝格的房门,卖起辛苦来:“你肯定猜不到,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才送到你手上……”
翌日,清醒后的第一眼,卫琳琅扫见了床头夹在书页中的保证书,他的手印、长平侯府的官印,通通都在上面。
“宝凝——”
宝凝端着脸盆开门进来回话:“夫人请吩咐。”
“这纸文书是什么时候拿到此的?”她的住所,他几次三番踏足,次次悄无声息……这还了得?
宝凝一脸茫然,分明处于状况之外。
卫琳琅有了定论,不逼她,扯起枕头来拍打了一下:“委屈你和宝格几日,夜里轮流来我屋里住吧。”
宝凝没有疑议,当即答是。
卫琳琅松了枕头,丢在床角,暗暗地想:有人陪我住,他总不能三更半夜把人撵走,而坏自己的名声。如此一来,这方天地,他是再无法行动自如了。
当夜宝凝守夜,无异常。
轮到宝格,宝格一张小嘴喋喋不休:“夫人让我们值守,是为了防什么人吗?”
卫琳琅想了想,说:“防贼。”
宝格纯良,信以为真,躺不住,抓着被子坐起来,左顾右看,磕磕绊绊道:“贼?有、有贼?”
卫琳琅哭笑不得,安抚她赶快躺下:“我逗你玩的,你真真是不禁吓。”
窗外突然闪过一个黑影。
宝格本就惊恐,眼睁睁看见外边有异变,不管不顾,光着一双脚跑到卫琳琅跟前,哭丧着脸道:“贼,是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