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正中痛处,申相公登时气黄了脸,拂袖冷哼,就此作罢。
三皇子在靠
前一排,把后边的声动听了个遍,略转了脖子调侃:“听闻那曹家表姑娘,沉鱼落雁之姿,世间罕有,长平侯好福气。”
容恪薄薄一笑,眸色黯了黯,当下并未追究。
及下朝,麻烦找上三皇子的门——他勾结一干太监在冷宫赌钱作乐之举,东窗事发,圣上怒斥其狗胆包天,罚其闭门思过两月,另将牵涉之人,各杖打二十,着去洗刷恭桶,以此为戒。
三皇子恨得咬牙切齿,仰天叫嚣:“奸佞容贼,今日之辱,来日必悉数奉还!”
风儿飘到侯府,容恪连眼皮子都未曾掀一掀,依旧沉声交代逐尘:“不必查了,线索全在东宫。”
逐尘惊呼:“居然是太子?!”
容恪后仰脖颈,撩起眼帘望窗外,闲闲道:“把他染指过的东西,转送于我,痴心妄想。”
自觉不好插嘴,逐尘默默无言。
漫长的阒然后,容恪话锋突变:“卫家女这两日没闹腾?”
逐尘纳罕,尽量按下讶异之色,一五一十回道:“小的也不清楚,倒是有几日没听见那边的动静了。”
容恪瞑目,眉宇间莫名裂开两条沟壑。
这表现,八成哪句话不对,又不对他的心意了。
逐尘无声叫苦,迎合对方摆手的手势,关门闪人。
两相对峙偏要见他。
鸦雀无闻的几日,卫琳琅在苦苦挣扎。
抛却尊严讨容恪欢心,却屡次受挫,除了制造笑话,别无用处,照理,该谈“放弃”二字了,可家族的教养,不容她止步不前,安于现状——她这辈子,要么不入红尘,要么只当正牌夫人。
若不然,来日无颜面见九泉之下的父母。
掂量得真真切切以后,卫琳琅重新振作,绞尽脑汁思量下一步棋。
可巧,舅舅家遣人送来请帖,盛情邀请容恪屈尊光顾表妹的婚宴,日期为本月二十。
眼下是十五,还剩四天时间。
如果有幸说动他参加,而她跟随,那就有了更多单独相处的机会,供她伺机而动,从而慢慢捂热他的心,让他高看她一眼,早日给她侯夫人的名分。
摸清里面的门道,卫琳琅裹得厚厚的,素着一张脸,穿越九曲游廊,驻足容恪的居所外。
初一十五是重要日子,每到这两日,上朝也免了。
故而,容恪今日在家。
打从上回触了容恪的霉头以后,这院子的人时时提防她,生怕再因她而吃主子的冷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