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何时忍不住过?从前分明是她想看他忍不住,如今竟是倒打一耙了。
姜幼安没这意思,瞧他气得眼尾泛红,连连摇头哄人:“自是没有,我信你,我信你不会欺负我。”
萧无衍却冷哼一声松开她手腕:“我去换湿衣,娘子切记站好别动,千万莫回头看我,否则我可就真忍不住了。”
他自幼见惯人心,一听便知她方才那话里没几分诚意,但他到底不忍心让顾幺幺受寒,看不得她就这般湿哒哒地站着。
“……”
这是真生气了。
姜幼安默了默,决定看在他今日幸苦伺候她一遭的份上,给他两分薄面。
毕竟他从未有过罔顾她心意的行为,方才她那般戒备质疑似乎是有些不妥,况且……也确实是她私心作祟,怕自己忍不住,才故意让他百般保证。
谁曾想竟真将人惹恼了呢。
既是自己惹的,那自然要自己善后。
姜幼安很有觉悟,果断思索起该怎么哄人。
然而萧伍衣袍似乎换得极快,她才刚刚垂眸敛神,便听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与此同时,萧无衍见顾幺幺当真一动不动在等他,不禁沉吐口气,暗道一声罢了。
娘子也不是完全不在意他。
方才那般躲他,想来还是怪他方才在床上太不节制。
思及此,萧无衍在顾幺幺身后站定,默不吭声地举起干燥棉帕认认真真为她擦起湿发。
带着凉意的指尖若有似无地勾过姜幼安后颈,被他抚过的皮肤止不住发麻,她身子不由颤了颤。
萧无衍这才蹙眉开口:“冷?我去拿外袍。”
话落抬脚转身,不想衣袖却忽然被拽住,他脚步微顿,低眸,目光自顾幺幺如葱白般水嫩的柔夷抬向她如秋水般潋滟的凤眸。
“不是冷,我昨晚看过一眼避火图……”姜幼安忽然向前一步,莹润秀指一点点攥紧他刚刚换上的中衣衣摆,轻吸口气道:“虽说我不想,但你也不是一定要忍着。”
萧无衍原本沉静的黑眸瞬间汹涌,连呼吸似乎都停了一瞬:“娘子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
姜幼安轻轻点头。
她当然知道,可谁让她方才口不择言呢,如今自然要负起责任。
萧无衍的呼吸顿时更加浊乱了,青筋暴涨的大手却及时拽住顾幺幺手腕,似无奈又似心疼地哑声:“但我不舍得。”
娘子心中有他便足够了。
翱翔九霄的鹤,不该因他沾染污泥。
姜幼安却没想这么多。
在她眼里,夫妻之间男欢女爱,享欢愉之事再正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