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虽然亲手在赵府抓到陈福,但萧无衍其实从未怀疑赵文勋,他只是意外陈福心性竟如此坚定,明知东兴侯已将他视作死棋,竟也甘愿为他所用。
既如此,此人在他这儿也没用了。
“派人去驿馆将裴恕请来。”
“是,侯爷。”
赵文勋庆幸领命,当即唤衙役往驿馆跑了一趟。
与此同时,马车上。
姜幼安支着下巴闭眼假寐,叶晋静静看了会儿便果断将心中想问的话都咽了下去。
毕竟从小看着姜幼安长大,叶晋对她的脾气禀性再熟悉不过,有些事表妹若想让他知道,那么即便他不问,表妹也会将消息递到他耳边,但若表妹不想让他知道,那么就算他日日追着表妹问,表妹都不会向他透露只言片语。
不过么……今日属实是叶晋想多了。
姜幼安这会儿不想说话单纯只是饿乏了,待三刻钟后,他们回到府中用下晚膳,姜幼安刚刚恢复精神便将今日在赵府发生的事悉数告诉了叶晋。
末了,她还抿茶润了润侯,一脸正色的下起定论:“总之,萧伍和顾勺的身份绝对不是他们说的那么简单,我们日后还是少与他们来往为好。”
叶晋听罢面色有些凝重:“幺幺,若当真如此,恐怕应当再查查他们的底细才稳妥。”
姜幼安轻摇下巴:“不可,我们如今已经进了苍鹤,倘若他们与镇远侯的关系当真比我们知道的要亲近,贸然去查,只会打扰惊蛇。”
叶晋:“可与他们断绝往来……万一也引起他们怀疑呢?”
姜幼安放下茶盏,摸着肚子舒舒服服地呼了口气,“表兄,我是说少与他们往来,并非断绝往来,只要与他们相处时小心行事即可。况且每年春耕秋收后柔然人都会举兵进犯,想来镇远侯也清闲不了几日。”
叶晋闻言却讶然:“表妹的意思是,春耕后柔然人会发兵?”
姜幼安点点头:“嗯。”
镇远军驻扎云州四年,前三年送往长安的战报父皇都让她看过,从中发现柔然人进攻的规律并非难事。
然叶晋不知其中内情,难免忧心,低声询问:“殿下,可要想办法将消息传去军营?”
姜幼安轻怔,悠哉摸着肚子的手不由抬起,缓缓落到桌面。
表兄突然唤她“殿下”代表他将此事视作政事,而非兄妹闲聊。她无奈,只好正正衣冠,郑重其事的告诉他:“无需多虑,我能在战报中发现之事,镇远侯久居前线又岂会不知?”
叶晋紧皱的眉头稍微松了松。
姜幼安接着道:“表兄还记得咱们在定州橘田县结识萧伍顾勺之时,他们在做什么吗?”
叶晋沉吟:“在……帮定州百姓收粮?”
姜幼安淡淡颔首:“正是。由此可见,镇远侯早就发现了柔然觊觎大燕粮草的心思,也早就做好安排,防患于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