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是知道为什么要让徐立两小时后再来接人了。
日光正好,一晃便已临近正午。
徐立领着医生来给童姩换药,纱布拆开时,有点粘黏着伤口,她忍不住哼了一声。
傅知浔坐在侧边沙发上,引来他投目望来。
医生赶紧安抚道:“伤口还没完全长好,会有点疼,您忍一下。”
童姩委屈地瘪嘴,抬头向傅知浔望去,可怜巴巴地说:“傅知浔,我受这么严重的伤,那么那么疼,可以抵一部分债吗?”
傅知浔:“……”
开始清洗伤口,蘸了酒精的棉签刚碰上去,童姩便夸张地叫喊起来:“啊!!!”
听得傅知浔心头一紧,连忙说:“可以。”
童姩顿时住了口,抽吸着鼻子问:“能抵多少?”
傅知浔也不知道自己该觉得好笑还是心疼了,无奈地问:“你想呢?”
童姩毫不犹豫地朝他张开一只手掌,展现五根娇软白皙的手指,试探性地问:“这个数?”
傅知浔的左眉动了动:“五百万?”
童姩目瞪口呆:“我挡了一枪,就值五百万?”
她一下掀开身上的裙摆,露出雪白的长腿,大腿内侧那条陈旧的伤疤仍清晰可见。
徐立:“!!!”
深怕老板意识到自己是现场除了他之外的唯一男性,徐立反应很快,立马转身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而童姩则又是愤懑又是委屈地控诉:“傅知浔,你看,上次被你衣服弄伤的地方还没长好呢,现在都还有一条黑黑的印子,人家本来就是疤痕体质,以后手臂上肯定也会留下这么难看的伤疤,我都不敢穿短袖了……”
“五千万!”傅知浔闭了闭眼,打断她的喋喋不休,然后妥协般的语气:“你想抵多少,便抵多少。”
童姩见好就收,一秒闭嘴,任凭医生如何触碰她的伤口,都没再发出声音。
重新包扎好伤口后,出门又遇到了一个难题——
因手臂受伤,她的衣服大多也都是修身款,箍得手臂很不舒服,也不利于伤口的恢复。
傅知浔便让徐立将自己的外套取来。
童姩站在镜子前,看着套在自己身上宽大的黑色男士羽绒服,有点难以接受。
“我不要这样出门。”转身看向傅知浔和徐立:“如果让我穿成这样出门,那我宁愿今天不出门了。”
反正明天就回国了。
“不出门?”
傅知浔抱手走上前,附身在她耳边低声说:“只要你想好了,我倒无所谓。”
“……”
童姩瞬间听懂了,毕竟今天早上那一次,某人甚至还有点意犹未尽。
也许是见两人的氛围变得暧昧起来,徐立特别有眼力见儿地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