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她是一个传统保守、正直又可爱的女,她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并且三观端正眼里容不得沙子。
相比傅知蘅黑化的心路历程,童姩对杨姝臣服于傅知蘅的报复,任他摆布控制而不反抗感到更匪夷所思。
“她太单纯了。”傅知蘅嘴角微弯,露出一丝得意:“杨姝的前半生,要么被她的父母视作温室里的花
朵般娇养,要么就是被我父亲保护得天衣无缝。她所有的天真无邪,都是因为这世间的恶意,没有机会接触到她。像这样的人,想把控她的精神能量,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这几句话,傅知蘅说得闲暇恣意,就像在说他曾杀死过一只鸡用以煲汤,满不在意又充满松弛。
但他的话,总结起来就一句话,他对杨姝进行了“精神控制”。
童姩想起第一次去傅知浔住所时的场景。
他背身而立,语调冰冷地问她——
“你是在对我进行精神控制吗?”
原来如此!
难怪当时他会突然敏感,全然因为他们当时的谈话,令他联想到了傅知蘅对杨姝所做的那些事。
童姩不由自主联想到,几年前,在两兄弟的博弈中,傅知蘅逐渐落入劣势,他是如何残忍撺掇并控制着杨姝去毒害傅知浔的。
他明知道,杨姝一旦这样做了,就不可能再苟活于世。
可他不在乎,因为杨姝已经发挥了自己作为傅知浔亲生母亲的全部价值。
即便杨姝最后并没有成功,就算他还是输了,但已经给重情重义的傅知浔留下一生的痛与阴影。
那么,输既是赢。
真可怕啊……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恶魔存在。
童姩缓缓抬眸对上傅知蘅的眼睛,眼底冷嘲肆意。
“所以你认为,我也会像傅知浔的母亲那样,纯白如纸,会轻易被你控制,对吗?”
傅知蘅轻哂,喝了口茶水:“刚开始的确是这样以为的,但自从我上次与你见面后便知道,你不是。”
童姩露出一口白牙,看似漫不经心地闲聊了起来。
“因为我父母从小对我的教育,从来不存在培养和教养,他们只有对我的爱,以及放任我自由生长。”童姩平缓的语调说道:“即便如今我父亲已经不在世了,母亲倚靠着我,我自己也背负着巨额债务,但我也只会从自由生长,变成野蛮生长而已。”
在与傅知浔的那纸协议中,她擅自添上那条条款,并寄希望于用这条条款来加快还债进度,这也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她并没有被太多道德观念所束缚,毕竟若是太有“教养”,太有“骨气”或是太有“清高”,就只会满身弱点,一辈子也难以再翻身。
生长在腐泥中的枝杆,才能长出最艳丽的花朵。
一定程度上,她的灵魂比傅知浔要肮脏些,这是她唯一不喜欢自己的地方,可相比同样生长在腐泥中,却结成恐怖食人花的傅知蘅,她又觉得自己真是美丽高贵极了。
而傅知蘅也在这两次见面中,似乎也看清了童姩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