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浔神色严肃看着她,语色认真地叮嘱:“童姩,我家的事很复杂,你不必掺和,更不用将他们放在心上。”
“可是……”
“没有可是。”傅知浔难得强硬地打断她,深吸一口气后,手指抚到腹部上方。
他咬了咬牙,沉声说:“总之,离他远一点。”
这个“他”。
不知是指傅渊,还是傅知蘅。
童姩没来得及打破砂锅问到底,因为她敏锐地察觉到傅知浔又胃疼了。
她赶紧问道:“我拿药给你吃。”
她匆匆跑向客厅,打开药箱,正好放置在面前的第一盒药就是胃部镇定的。
“吃几颗?”她问道。
“三颗。”
童姩手心抓着药回来,倒了杯温水递给傅知浔服下。
然后将他搀扶至沙发上坐着。
“雪茄要吗?”她又问道。
“嗯。”
童姩点燃了一支雪茄送至傅知浔嘴里,随后极为自然地曲身跪在他面前,
手掌摸到他疼的地方,轻柔地按揉着。
嘴里还念叨着:“怎么会吃着吃着就痛呢?你这个胃病好奇怪哦,国内治不好的话,要不要去国外看看呀?”
傅知浔眸色深沉,雪茄的熏香将他眼底染得黝黑。胃病的抽痛阵阵,而她的手掌正替他慢慢抚平。
他忽而想起那夜金港市,她随意的一句承诺——
“以后你胃疼的时候,我都会在。”
来自躯体的僵硬一点点松懈,他沉调说道:“不用。”
童姩仰眸看向他。
傅知浔凝视她明媚的眼睛,嗓音低荡:“你在就好。”
单单四个字,像声声重锤击在童姩心灵,心脏忽而一颤,便泛起层层涟漪。
她与他对视着,从那深潭一般的眼眸中,她看见了属于自己的光影,且唯有她的影子。可若是再往深处去探,却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好似他眼中的她,也只是浮于表面。
“傅知浔。”
她忍不住唤了一声:“我还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傅知浔神色微动,眉宇间掩藏着麻木的隐忍。他声音很低,温和地应着:“问。”
童姩抿了抿嘴,略带一丝茫然:“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在那纸协议打破了原本叔侄关系的禁锢后,童姩回想起两年前酒后的吻,以及如今重逢再见后,傅知浔为数不多的表达。
她不可能蠢到毫无察觉——
关于他的喜欢。
可是,偏偏每次在她努力靠近时,他又将她推开。
隐忍、克制到好像他们的关系,脱离了那份协议存在的意义,明明应该是“各取所需”,结果到目前,她反而看不清他到底所需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