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雪落在他的碎发上,像洒了一层细盐。
看着童姩走进,深邃的双眸蕴含着一丝柔和,比起夜晚寒雪,他的神情要温暖许多。
童姩走到他面前,脸藏在毛线帽檐下及毛绒绒的围巾里,只露出一双泛红的双眸。
“傅知浔,”忍住眼里泪花,颤颤巍巍地说:“……今晚我遇见了好可怕的事情。”
她不知道那个神秘人是谁,也不知为何出现在那里,更不知他为何恰巧从21楼开始往下追她,就像针
对她而来似的。
也是这一切的未知,让今晚的这场惊魂追逐变得更令人感到恐惧。
不敢想象,若是她当时没有想到跑进10楼的咖啡馆,亦或是咖啡馆恰好没开门,那她将会遇上怎样的遭遇?
傅知浔的视线静静凝视着她的面容。
她身上套着水蓝色的羽绒,杏色毛线绒毛,围着羊绒蓬松的围巾,整个人看着暖烘烘棉绒绒的感觉。
雪花融进她氤氲着水雾的双眸,泪眼汪汪,粼粼发光,楚楚可人得直教人心疼。
“过来,”他张开双臂,音色清明带着低低的柔哄:“安慰一下。”
童姩吸溜着鼻子,瘪着嘴上前两步,被他搂进了坚实的怀抱中。
她莫名觉得既安心又后怕,呜呜两声便在他怀里哭出声。
年尾的第一场雪,不似往年那般优美与令人期待,反而充满了惊魂夺魄,在童姩的记忆力烙下深深一印。
越澜湾是不敢再回去了,傅知浔只好将童姩带回了圣悦堡。
到别墅时,已经半夜三点。
童姩近日上课学习加上筹备“姩椛”开业事宜,身体早已是超负荷承载,今日心理与精神又遭受了莫大的刺激,此时早已坚持不住。
趁着傅知浔去倒了杯温水的功夫,倒在沙发上便要昏昏欲睡了。
冬日雨雪没有月光,客厅里亮着暖色灯光,仿真壁炉熊熊燃烧,逐渐驱赶从外带来的一身寒气。
老式复古的钟表“咔哒咔哒”地响动,在偌大的别墅里,显得空寂又无助。
犹如沙发上摊软的女孩,长发散落,垂覆在脸颊,连睡着的模样都带着几分无助。
是真被吓着了。
傅知浔将水杯放置在茶几上,脱下身上薄绒羽绒服,弯身揽着女孩,双臂稍稍用力,便将她抱了起来。
女孩哼唧了两声,双手不由自主搂着他,脑袋往他脖颈下蹭去:“傅知浔,我害怕……”
然后寻了舒服地方靠着,乖巧地闭着眼。
傅知浔抱着她上楼,推开客房的门,将她放在床上。
脖颈仍被搂住,似乎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他寻目望去,却见她已经睁开了眼,眼尾微挑的双眸,在昏暗的床头灯映照下,将平日里的娇俏抹去,只留下了一丝祈求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