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浔松开她,视线收回,右手解着滑领衬衣的衣扣,径直往客厅方向走去。
不温不火地说:“把你的鞋整理好。”
童姩回头看向玄关,只见她那双运动鞋,正东倒西歪地撒落在鞋柜前……
将鞋放好再往客厅走,傅知浔没开灯,坐在沙发上,正从茶几上拿过雪茄盒子,打开取出一只。
童姩蹬蹬蹬跑过去,在他身旁坐下。很自然地从他指尖抢过雪茄,拾起桌面的火机,熟练地开始点燃。
火机蓝色的焰光照亮她的脸,精致的眉眼间,神情专注,很是认真,尾端上挑的眼睛里,盈盈发亮,在朦胧的月光中,犹如化身人类的精灵。
火枪由内而外地燃着,切面渐渐变黑,童姩关掉火枪,朝傅知浔看去。
视线交叠,他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童姩将雪茄递过去,静等了片刻。
见他没有动,童姩便往前倾身,手杵着沙发,将雪茄送至他唇边。
他的视线也随之向下,落在她一双柔嫩手指上。
“雪茄要灭了。”她好意提醒道。
傅知浔的眸光再回到她脸上,看见她目光氤氲,好似月明下的池塘,寸寸光亮倒影在她的眼珠上,他低眸乜去,能从她明亮的眼中,映出他的脸。
一晚上沉静如死海的心情,在这一刻激荡出一缕波动,他的神情,如夜色更加深邃。
“不是说要哄我?”
傅知浔接过雪茄,右手食指与拇指捏着,手指上的戒指银光闪烁。他收回视线,将雪茄含进唇里,精致的匪气偾然——
他在等着。
嗓音低荡,颗粒感摩擦的音色说:“试试。”
童姩眼底懵然,看着傅知浔的侧脸,一时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做。
可为了她和温虞的未来不至于潦倒,她必须硬着头皮去做。
只见她上半身慢慢爬过去,双手往上攀,整个人挨近他,双臂前后搂着他宽而有力的肩膀,脑袋依偎在上面。
“傅知浔。”
拖长尾音,音调娇娇软软,声音细腻黏稠,能将人的心一下糊住:“对不起嘛……”
傅知浔吸了一口雪茄,三指取出,口中溢出尼古丁的香气:“为何道歉?”
童姩暗自庆幸来圣悦堡之前,她就将昨晚两人之间捋了一遍,仔细分析后,此时心里跟明镜似的,立马就回答上来了:“我不够真诚。”
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像一只白色布偶猫在撒娇,瓮声瓮气地说:“我知道错了,为表诚意,你现在抱我,我就不用来抵债了。”
“……”
傅知浔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稍稍侧脸,斜睨着女人:“是我抱你,还是你抱我?”
闻言,童姩猛地抬头,一脸娇憨地嘿嘿笑起来,连眼睑下的那枚泪痣,都是可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