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朵复习了一整周,把上周留的唱段作业听了不下一百遍,才没被樊晶抓住小辫子。
可庞郁就惨了。
因为一个小错误,被樊晶借题发挥骂得狗血淋头。
樊晶骂得极狠,当着所有同学面骂她是白痴笨蛋,仗着老师和表姐的身份,谁都没办法说什么,就连庞郁父母都叫庞郁忍忍算了。
这几天,庞郁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对,耷拉着脑袋,连二食堂的糖醋小排都不香了。
庞郁告诉万朵,樊晶不会放过她的,就算她努力练功,不出一点儿错,期末也一定会被樊晶找理由挂科。
眼看着一向活泼开朗的庞郁消沉下去,万朵自责心疼又无可奈何。
其实她也是泥菩萨过河。七岁学戏,受伤无数,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进剧团。要是这个时候挂科肄业,前功尽弃。
可人为刀俎,面对樊晶,她们两条小鱼毫无办法。
第二天没有樊晶的课,可中午在教学楼女卫,两人又和樊晶狭路相逢。
庞郁被臭骂一顿,红着眼眶出来。万朵因为赶时间,安慰了几句,无奈地走了。
钟向晚下午六点半的飞机去卡拉奇,从南城出发。想到很久见不到面,万朵不顾妈妈反对,跟辅导员请了两个小时假去送机。
买机场大巴票的时侯,才发现手机电量不足,在练功房排练时忘了充电。
到了机场,她先按航司找到登机柜台,在一长排红色柜台的最左边,看见了拿着证件的钟向晚。
“妈!”万朵跑过去。
钟向晚听到声音,回头,微笑看着女儿。等她跑近,才问:“有没有担误上课?”
“没有,”万朵拉着妈妈胳膊,亲腻说:“下午是单独排练,不影响。”
钟向晚慈爱地握着女儿的手,笑着看向旁边。
万朵也跟着看过去。
这才看见柜台旁边,一个男人正微微弯腰,把一个二十九寸的黑色大行李箱放到传输带上。
他个子很高,穿着一身黑色衬衫西裤,侧影俊逸清阔,只是随意的一个放行李箱的动作,都利落潇洒,与别人不同。
万朵心中一动,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行李箱放稳,在他收回手之前,万朵看清了他左腕上的手串。
真的是程寅?
他出差回来了?
程寅看着行李箱进入安检,接过柜台工作人员递过来的机票,才回过头来。
漆黑的视线径直落到万朵身上。
万朵:……
该怎么打招呼?
“是程寅送妈妈来的。”钟向晚拍拍女儿的手解释。
万朵看向钟向晚,讶异:“从江城?”
钟向晚点头。
带着大行李箱从两百多公里外的江城赶来南城,有人送机,自然免去了不少辛劳。
万朵感激地看向程寅:“谢谢你送我妈来。”
程寅笑笑,把机票递过来,“殷赟特意打电话叮嘱我,一定要亲自把他最亲爱的老师送到机场,我怎么能不来。”
这是程寅客气。
他要不肯来,殷贇也支使不动,单从那天殷贇对程寅的态度就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