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无拘无束的自由,井里是满满当当的快乐!”
“所以,它偶尔还是会回家享受快乐金子的。”
四周无人,只有对街一家快餐店亮着灯在收拾。
她的嗓音落在耳里,就像那店铺招牌上画的那碗冰糖雪梨汤,甜糯得黏耳。
萧砚丞薄唇微动。
切换称呼,十分自然。
“萧太太,好像掉进钱眼子里去了。”
宋暮阮抿了抿红唇,舌尖微疼刺得她眉心蹙拢。
嗓音也含糊起来。
“是不是觉得我很俗?”
“不。”
一声简短却快速的否认。
“嗯?”
她微微诧愕。
抬头,望进他的眼。
忽而,对街唯一的灯熄灭。
四周像被丢进了滚筒洗衣机的彩衣,急剧褪尽颜色。
只有,她身侧的男人白得显眼澈净。
一双灰而褐的眸子,漩涡似的坠下来,在暗里恣意黏着她的脸,未挪动半分。
宋暮阮稍稍避开视线。
下一秒,他的嗓声落在这蕴凉的夜里——
“我只会觉得太太这个人很简单。”
“想要的自由快乐也很简单。”
她怔住。
像刚上了发条似的绝版洋娃娃,仰抬鹅颈的动作稍许缓慢。
视线再度落到他身上。
路口,一辆电瓶车乌拉冲驶而来,自后照亮了萧砚丞的脸。
逆光里,她根本辨不清他的眸色。
“砰——砰!”
两只黑圆小轮毂轮番碾过井盖。
萧砚丞眼疾手快侧过身,挡住少女。
井盖上的小水滩,只溅了他一裤脚。
宋暮阮后退一步,忙不迭撇清责任:
“不是我叫你挡的,拒不赔付你的裤子!”
小没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