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太难为南叔了,他一个五十多岁快六十的人,记性也越来越差劲了。
谈祈深脚步不动,就这样盯着南叔回想。
不知过了多久,南叔突然抬头,他面色一喜,“少爷,我想起来了,当时我怕您后悔,所以放在地下二层的储物室中。”
谈祈深倏地松了口气,他转身就要下楼。
南叔赶忙走到他的前面,“我去拿。”
几分钟后,南叔手里拿着那幅画上来。
谈祈深接过来,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它,并让佣人把画框擦干净,直到一尘不染。
三年后,这幅画又重见了天日。
谈祈深让南叔重新挂回他的卧室中,还是同样的位置。
那栋空旷的墙壁终于有了色彩来填补,连带着整个卧室都添了一抹亮色。
谈祈深站在画前,垂着眼看着油画上的每处细节。
最终,目光落在那处署名上。
他心中还是忍不住的刺痛一瞬,可依然抬起手,指腹缓缓触摸那三个字母。
颜缦当时说,这幅画就是送给他的。
他信了。
他所有的尊严和傲气在再次看见颜缦的那一刻已经一败涂地。
谈祈深承认,他就是忘不了颜缦。
用了三年也没有忘记,见到她时就已经溃不成军。
他不想再这样僵持下去。
三年又三年,想到颜缦以后会与别的男人谈恋爱、结婚、生子,谈祈深的心就痛到窒息。
既然忘不掉,那就遵从内心吧。
即使知道那两年是颜缦给他编织的情网,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坠落其中,时时上瘾,甘愿沉沦。
甚至,他竟然希望颜缦能够继续骗他。
起码她还在自己的身边。
——
“弗兰克。”
机场外,颜缦朝弗兰克挥了挥手。
弗兰克抬头扬了扬眉,嘴角噙着笑容,朝着颜缦走来。
他是中法混血,长相偏向欧洲人,灰色头发微卷,五官立体深邃。
颜缦戴着口罩和帽子,把脸围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两只眼睛。
“好想你。”
弗兰克伸出手作势要给颜缦一个拥抱。
被颜缦退后一步躲开,“才两天没见而已。”
颜缦从法国回来的那天,弗兰克还在机场送行。
弗兰克是颜缦在法国结交的朋友,从前与她表过白,那场盛大的告白仪式几乎搞的圈内好友人尽皆知,可颜缦没有答应,并明确拒绝,但弗兰克没放弃,现在依然做她最狂热的追求者。
“颜,你不要这样冷漠。”
弗兰克那双蓝色眼睛委屈的看着颜缦,他今年二十二岁,比颜缦小了六岁。
颜缦不理他,问正事,“你爸爸举办的酒会在什么时候?”
“明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