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恩勾唇,轻轻摸了摸我的头,「我没碰酒,放心吧。」
我跟在了林知恩身後,她见我始终不肯向前,有意?放缓脚步,等我追上来。
林知恩伸出手,触碰着我的长发,她白皙纤细的手腕戴着珍珠手炼,泛着润泽光芒,连声音都是清冷好听的,「你的头发是天生的吗?」
我有些不好意?思,点了点头,我是天然?带着点弧度的卷发,每次洗完後都会松松软软的垂到腰间,一般只有参加比较正式的场合,我会把它们?拉直,大多时间都是披散着的。
「真?可爱,好像洋娃娃啊。」林知恩轻轻笑?了笑?,她摁下电梯,等待的间隙又对我说道:「我很少做发型,因为跳舞的原因,一般都是直接盘起来的。」
我觉得她很漂亮,也很完美,是我一辈子都仰望的那种?优雅十?足的女孩子,我对女孩的接触并没有特别的抵触,在学?校也会有其他女孩会玩我的长发,或者像林知恩这样抚摸我的手指。
她眼底发亮,就跟小女孩看到橱窗里的限量娃娃似的,爱不释手,我很少见到林知恩这样稚气的表情。
电梯到了一层,有人在门口等待。
我有些害羞,轻轻推开了她的手。
林知恩神色格外柔和,温声道:「你去门口等我,我把车开上来,送你回去。」
我乖巧的点头。最?初,我只是在欣赏着酒店大厅那金箔和手工蚀刻的壁画和四周精致的大理石柱。当我的视线到那古董钟上,我心跳莫名?的加速,距离车祸只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了。
微妙的是。
当私人电梯从顶楼缓缓落下,从里面走出的正是江明濯和蒋棹,他们?的脚步声,在挑高的酒店大厅,显得更加明显,我连忙趴在了沙发後,脚步声也在这一刻停了下来。
「你怎麽回去,我叫人送你?」是蒋棹那冷淡优雅的音调,微微低沉,像悠扬的琴音。
许多人都以为,当蒋家与江家的联姻失败,两家人会势如水火,兄弟二人也会因为分?别跟着父母而变得隔阂。实际上,蒋棹和江明濯的关系一如既往的好。
江明濯声音顿了下:「嗯,我想想。」
我忽然?感到头皮发麻,那一瞬间,我甚至觉得他已经看到了躲在这里的我。但?也许是紧张带来的幻觉,下一秒我便听到了江明濯带着几分?愉悦的嗓音,「我自己开车回去。」
蒋棹没说话。
江明濯留下了一句,「我一晚上都没碰酒,别担心我。」
脚步声一前一後的离开,大厅再?次变得安静,寂寥。
我心有馀悸的起身,再?次看向那沉默走动着的落地锺。
车祸会在五分?锺後发生。
我仿佛受了蛊惑似的,几步小跑追到了酒店的门口,一辆红色法拉利一个横甩,就停在我的面前,这辆车带着昂贵而美丽的光线,狭长的大灯,车身线条流畅,引擎声呼啸十?分?霸道。
我下意?识以为是某个又要来搭讪的男人,车窗降下来,林知恩那张漂亮的脸露出来,「上车啊。」
「……」我一惊,连忙坐上车。
林知恩看起来性格柔和,但?开的车是那种?贵的要命,一看就惹不起的款,和她本人优雅完美的模样简直形成?了极致的反差,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看着林知恩单手开车,姿态潇洒闲适。
「你在害怕吗,那我开慢一点。」她的手搭在方向盘上,上面那个logo,黑色的马栩栩如生,仿佛要跳跃出来似的。
她的车在深夜里速度很快,仿佛完全不受道理的影响,越过路口,攀上下个街区,充分?发挥了这辆超跑的优势。只是,前面的路车辆却莫名?的开始拥堵起来,林知恩只好降下速度,把车停下。
「出车祸了吗,」她微微蹙眉,「真?是麻烦。」
我听她这麽说,心底似乎漫起一种?极其细微的烧灼感,我隐隐约约地察觉到,这场车祸说不定跟江明濯有关。
林知恩熟练的倒车,选了另一条路,再?次高调的加入车流中。
她问我,「你会开车吗。」
我有些不好意?思,打字跟她说,「我会,只是我的车前几天撞了人家,现在送去维修了。」
林知恩又冲我柔笑?了一下,「那你出门岂不是很不方面。」
这倒是。帝国州的地铁过於拥挤,计程车计价又昂贵,有一辆自己的车,出行自然?会方便很多。可我和余序也只买了一辆代步车,没有多馀的钱再?购置车辆了。
林知恩淡淡笑?笑?。她开车依旧坐的端正优雅,是天生的名?媛。
我忽然?有些羡慕她,像她这样有自己的芭蕾舞事业,又能很好兼顾学?业,出身富贵的大小姐,也会有像我这样的烦恼吗?
车子里流淌着古典乐,林知恩把车开到了我和余序的公寓楼下,临走前,她问我,喜欢什麽颜色。
我告诉她,我最?喜欢的是粉色。
林知恩唇边掠过浅笑?,对我说了晚安。
我下意?识地抬头,看到对面公寓的黑色窗帘,无端端还是有些紧张,害怕。
这麽晚了,陆七夕睡了,我去不合适。而她哥哥林近东那里,我又实在不好意?思告诉她。
我拉紧了外套,上了台阶。
公寓里拉着窗帘,我好几天不敢回来,客厅和卧室里的植物奄奄一息,家里也没了生气,到处都漂浮着淡淡的灰尘,我的眼睛一下酸涩了。要知道,余序和我都很爱乾净,会把家里打扫的一尘不染,到处都亮亮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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