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问她在哪儿,还是问她哪儿方面?”
丛樾:“长高了?”
谢知繁冷嗤:“三厘米算长高吗?”
谢知栀:“……”
谢知繁果然烦死了。
谢知繁扭头看了眼黑着灯的房间,肯定道:“小孩早就睡了。”
丛樾:“最近天气冷,多加衣服。”
谢知繁挺无奈:“说了她不听,非要穿什么冬裙跑出去玩。”
“小姑娘不都爱美,别感冒就行。”丛樾声音低沉,“出门前给她塞一暖手宝。”
“那玩意儿有什么用。”谢知繁说,“你是亲哥,你劝她。”
“……”
像是想起什么,丛樾语气忽然正经起来,没有了刚才漫不经心的腔调:“我和谢叔说了,普华医院的陈医生是我外公的好友,他接下来半年的时间都在听力研究中心。”
“知道了。”谢知繁缓缓点头,“小孩这段时间叛逆,我爸前两天提了,有点闹脾气不愿去。”
“那就等她自己愿意。”丛樾轻笑,“谢知繁,别欺负我妹。”
谢知栀抬了抬眼睫,下巴缩在毛茸茸的衣领里,指尖都是发麻的。
她觉得丛樾真牛逼。
人远在千里之外都能让她丢盔弃甲。
谢知栀不想让丛樾觉得自己学坏了。
他们以后可能会在某种机会下再碰面,要是见着她的时候,丛樾沉重地说——
你这个小孩子怎么变成了这样?
怎么堕落起来了?
我不喜欢你这小孩了啊。
刮在脸上的风有点疼,谢知栀叹了口气,揉着困怠的眼皮,把手里的烟彻底折断。
算了,还是不要做这样的事了。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乖乖的,见到丛樾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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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夏,整栋教学楼的狂欢声几乎要把玻璃震碎,高中生涯在这最后一场考试里彻彻底底的结束了。
聒噪的蝉鸣,操场的公告栏,墙角的野草,坏掉的砖块,一切都是过往云烟,也从没想过回头。
发小团的暑假游玩计划定了下来,打算一起去沉坞,那里是个靠近海边的乡下小岛,刚好谢知栀想代爸爸去看看黎叔叔。
渡船坐了二十多分钟,一上岛,游客异常多,杨童帆好奇地左右看看:“没想到沉坞这么热闹。”
“这热闹不要也罢。”熊秋指了指,“看见那帮人了吗?谷昇集团的,估计很快就没沉坞这个地方了。”
谢知栀侧头,好几个脸色平静的男人在另一个出口下船,有人在岸边接待,坐上车后不知道去了哪里。
住的地方是岛上唯一评价超过三星的民宿,熊秋定的,结果她傻眼了。
熊秋:“不是本土小院吗?”
杨童帆随意地拍了拍门框,掉下来一块瓦黄色的泥,他迅速躲开,拿纸擦了擦自己的新鞋:“就问你土不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