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雪了。
雪花浸着寒意落在她脑袋上,似乎夹了点雨滴,不知不觉间快铺满了薄薄的一层,她穿着一件红色冬装,戴着同色毛线帽子,在雪地里格外显眼。
像个从地里长出来的蘑菇小人。
一阵铃声响起,谢知栀没看备注名,接通后脱口而出:“丛樾哥。”
“嗯?”
她有点不高兴:“你还没祝我生日快乐。”
丛樾那边似有风声,他轻笑着,认真地说:“祝小迩十八岁生日快乐。”
她脱下自己的围巾,给小狗熊戴上,乖巧地回应:“谢谢。”
丛樾:“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公园里这会儿正热闹着,谢知栀蹲着的地方只有一盏路灯的光,远离人群,于是,暗藏在心里的情绪正在肆无忌惮地往外窜。
她垂着脑袋,拿了一根树杈子在雪地里画无规则的线条,喃喃自语道:“我……嗯嗯你。”
“什么?”
“我说。”
反正也没人会注意她。
谢知栀深呼吸,似下定决心,闭着眼冲空气喊了句:“我想见你!”
安静了片刻。
“小迩,哥哥有没有说过——”
与此同时,鞋底踩着雪地的吱呀声与说话声愈来愈近,像是有种无声无息的压迫感,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向周边笼罩。
谢知栀愣怔了几秒,想到有可能的预感,她缓慢地回过头。
下一秒,直直对上丛樾的目光。
他笑说:“会实现你的所有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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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樾来夏安前,在夜里做了个梦。
到处都是零散破碎的画面,已经记不起来了,只梦见小姑娘坐在那栋小洋房的栅栏门外哭着,说自己没给她准备生日礼物。
醒来后,没再睡着,他订了第二天的机票。
此刻小姑娘的眼睛眨也不眨,还发愣着。
“你是真的么?”
丛樾蹲下来和她平视:“还有冒牌的?”
谢知栀不敢相信,伸出食指点了点他的脸颊:“好像是真的,活着的丛樾。”
“……”
雪还在下着,丛樾挂了电话,把自己的围巾脱下来给她戴上:“嗯,来给小迩过生日的丛樾。”
谢知栀笑起来:“这不是我买的那条么?”
“哥哥就这一条围巾。”
她看他,语气安慰式的:“你别伤心啊,我以后还可以给你送。”
“……”
“地上凉,先起来。”
“我的狗熊还没堆完。”
丛樾视线落在后面那一堆白色的东西上,虽然完全看不出是个狗熊,但他还是尽量配合着说:“这不是就差个眼睛?”
谢知栀点点头,从衣服兜里掏出两个琥珀色的玻璃珠子,一左一右嵌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