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瑾婳,你要是敢死,我就杀了秋秋,灭了你稚府满门,你知道的,我一向说到做到。”
他放着狠话,眼眸里透着灰蒙蒙的惶恐不安与害怕,饶是他那么多次险象环生,一步步从风谲云诡的朝堂走到了今天,也从来没有如同现在这般束手无策与绝望。
“瑾婳,我错了,我求求你,再坚持坚持……”
“呵,没用了,我在酒里下了毒。”
“你疯了?”叶扶珩看着桌子上的酒杯,拿起来闻了一下,感觉整个人都快要丧失理智了:“瑾婳,解药呢?”
长卿微微眯起眸子,抬起头静静的注视着他:“没有解药,你这是什么表情,心疼你的云枝妹妹了?”
“我活该,我死了也不会碍你的眼,你不是经常威胁我,如今我死了,正好如你的意。”
面色明明是惨白的,而眼眶却分明气红了,蛾眉微蹙,清冷的面容染上了一丝愠怒,带着一抹绝境之际的疯狂。
叶扶珩面容上的血色消失,手死死的禁锢着她:“你打我也好,骂我也罢,别说这番话来,你这是在诛我的心,比杀了我还难受。”
长卿不听解释,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来,抢过了刚刚闯进来的南安腰间的剑,便向朝着叶扶珩刺去。
叶扶珩也不闪躲,心窝直直受了这么一剑。
长卿猛的又拔出了剑,一股血瞬间冒了出来染红了叶扶珩的衣服。
“主子。”
南安微微抿唇,便向长卿飞跃而去,想要将长卿制住。
长卿头也没回,反手和他对拼一掌,便又提着剑朝叶扶珩而去。
她的眼里,只有叶扶珩一人。
南安也不敢伤到长卿,出手时便收了力,没想到长卿反手一掌,让他倒飞出去几米。
南安退后了几步才稳住了身体,将喉间上涌的腥味压了下去。
他愣了一下,有些诧异的看着少女,自己的武功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刚刚过的这两招,明显的感受到,对方的武功不在他之下。
南安苦笑了一下,这算不算是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严格意义上来说,长卿算是他和西望的亲手教出来的。
“王爷,不能让王妃使用内力,那样会加快毒素发作。”
不用南安提醒,叶扶珩也很清楚这一点,看着长卿又喷出了一口血,那血猛然溅落在他的眉眼上,好似让他回到了父亲临刑前的那一刻,血溅了出来,人头也咕噜咕噜的滚到脚下,周围全是人们的叫声。
大概是知长卿现在一心求死,叶扶珩索性刺激她说:“瑾婳,你要是死了,别妄想我能记住你一辈子,逢年过节给你烧纸,你介意的是你不喜欢的事,我通通做了个遍。”
“什么长乐郡主,什么花魁娘子,本王贵为摄政王……”
话音未落,长卿的眸子彻底冷了下来,死死的盯着他,咬牙道:“你说过,你只爱我一个人的,昔日逼我下嫁时,也承诺过我,此生仅我一人。”
长卿怒了,彻底完成了黑化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