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京一整天就想着这件事,还好给人算命的不是他,倒是秦砚把这些说出来心里舒服了不少,整个人身上那点气氛一扫而空。
好不容易快下班,秦砚看看表站起身:“差不多了,再晚一点就扰民了,走吧”
宋子京正趴在小桌上蔫巴,闻言弹射起身:“走!还会扰民?你开了艘航。母来?”
秦砚扶额:“收收脑洞,跟着我就好。”
秦砚开车,先在小摊上买了串糖葫芦,这才带着宋子京往目的地赶。
宋子京坐在副驾驶撕开糖衣,偷偷瞥他一眼:“怎么还买这个,晚上不吃饭啦?”
秦砚熟练变道:“还是要吃的,我们去的地方比较远,怕你无聊。”
他要这样说,宋子京可就来了兴致,高高兴兴啃了口糖葫芦就专心盯着窗外景色,谁知越看越熟悉:“道长……?没走错吗?”
“没有。”
“我看着怎么像是往悬界公馆走呢?”宋子京一下坐起身,糖葫芦也不吃了:“难道……你又把先前那个房子买回来了?”
秦砚被他逗笑,没忍住看了他一眼:“你怎么想法这么跳脱,等会儿就知道了。”
宋子京焦急等待ing。
他没感觉错,两人的确是在往悬界公馆走,但没进公馆,而是往更远的地方开,直到四周荒无人烟。
这里是郊区,宋子京下车,一抬头居然能看见星星。
城市的灯光将星星本身的光亮埋没,于是所见之处都是高楼大厦,没人记得天上还有这么多小眼睛。
宋子京看得迷,抬着脑袋不吱声,直到秦砚拍他肩膀他才缓过神,头低下来,居然看到赵杜站在远处,手里拿着什么,忽明忽暗,正朝他们招手。
秦砚也挥挥手,朝着赵杜比回去。
宋子京好奇:“干啥呢你俩……”
话没说完,一道绚烂的烟火打乱了他的呼吸。
五彩斑斓的烟花在黑夜里绽放,这四周太安静,宋子京甚至能听到烟火冲破炮筒向外绽放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震耳欲聋,他反应了很久,才明白过来那是他的心跳。
火树银花,他只能想到这个词,太绚烂了,宋子京已经很久没看过这种盛景,这几世以来都是如此。
就在这片盛大中,他没注意到身旁的秦砚单膝跪地,盯着他看了好久好久。
宋子京缓过神,再一低头,眼泪就涌出来了。
秦砚明显开始慌张,但他暗自准备了这么久的环节不能掉链子,于是两个人各有各的忙,宋子京忙着哭,秦砚忙着掏首饰盒。
看到那对在星空与烟花下也依旧不逊色的对戒,宋子京伸出手擦了擦眼角,闷着声音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明知故问,秦砚都快紧张死了,见他终于不哭,这才把戒指往上递了递:“求婚。”
“那你倒是说词啊,这么好的氛围干嘛一句话不说?”
宋子京本来要哭出来,想了半天还是提醒他一句。
秦砚好像单线性生物,闷着头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要说话,一开口声音居然是抖的。
“宋子京,我嘴笨,我只知道这么久以来也就喜欢你一个,以前无论哪一世都没有这个机会与条件,但不能永远让你缺少这些,于我而言,你再强大也是爱人,所以……看见你哭,我很高兴。”
宋子京本来泪如雨下,听见最后一句猛地止住:“道长你啥意思。”
“意思就是,谢谢你把脆弱的一面留给我。”
秦砚抬起头,眼里是烟火和爱人:“恰好,我很擅长兜底。”
从此你的所有问题都由我包容,我们永远在一条战线上,不做依附,支撑着前行。
宋子京也哭够了,弯腰拿起首饰盒里的戒指,对比了一下戴在手上,戴上去的一瞬间却笑了出来。
秦砚站起身,将稍微大的那个自己带上,看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自觉将他往身边揽了揽:“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你刚刚和赵杜挥手,莫名其妙很可爱。”宋子京破涕为笑,将秦砚的手拉起来,对着那对戒指怎么都看不腻:“你还没问我愿不愿意。”
秦砚惊了一下:“不许反悔。”
宋子京笑得更厉害:“谁说要反悔?所以你这几天一直在琢磨这些?”
“算是吧,其实我准备了三个现场,我怕你喜欢热闹,又怕你不好意思,所以时间久了些,我们可以明天后天再来两次,你喜欢什么风格,婚礼就按照那个风格走。”
宋子京目光柔和:“最后为什么选了这里?”
为什么选在这里?
秦砚笑笑:“你猜。”
烟花还在绽放,将两人的身影描摹的更加绚烂。
与此同时,赵杜坐在自己的车里打喷嚏。
这也太幸福了!!他这爷爷终于被人收走了!
谁来给他一个天赐对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