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下一瞬,她便叹了口气,放下那衣衫。
——兴趣寥寥。
茶水入喉,想起刚才萧暮安在竹林中一遍一遍的向她确认,一定要让她在生辰那日穿这件衣裳赴生辰宴。
她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执拗,但是想着人家也是一片好意,面对萧暮安充满希冀的眼神,她也只好草草应下。
她还记得萧暮安离开竹林时,一步三回头,每回头一次便要再确认一次。
像是让他自己安心。
其实,这衣衫究竟是何等的无价之宝丶生辰宴要怎样举办,南酌都不感兴趣。
她甚至想军队休整好之後便立即出发,没有必要为了她的生辰停留这麽些时日,她只想早早结束这样的生活。
离开昆仑宗已将近两年,也不知道,师父他们近况如何。。。。。。
九月初九。
他们在平芜城落脚的别院内,所有人都在张罗着南酌的生辰宴,喜气洋洋。
南酌闲来无事,决定到平芜城内街道闲逛一番。
几个侍从远远的跟在身後。
平芜城背靠望春山,素来以景色极佳扬名,特别是春景。
可惜没过几日他们便会继续出发,倒是没机会看到平芜城的春景。
秋景也不错,小桥流水,四处可见盛放的荷花,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粮酒香味。
平日里只穿白衣的南酌今日换了一身红衣,衬得她越发张扬妖冶。
坐在桥边赏景,夕阳的馀晖泼洒她全身,那身红衣当真是让人移不开眼。
从她身旁路过的百姓都频频回头。
侍从们纷纷感慨,那样的容貌,那般的修为,是势必要将这个天下搅得天翻地覆的。
赏完景之後便要回府过生辰宴,南酌一想到接下来的安排便有些愁上眉头,无论这场生辰宴办得有多热闹,她终究是开心不起来。
天色渐晚,本来她已经打起精神,准备回到府内去应付生辰宴上的衆人。
忽然,一个戴着斗笠,黑衣蒙面的男子从她身旁缓缓经过。
一句话吹散在风中。
刹那间,滴答一声,一石激起千层浪,波澜四起。
萧暮安匆匆赶到南酌房间时,手上还拿着锦盒,那里都是他即将送给南酌的珍珠。
可房间内却早已没有南酌的身影,唯有那件脱下的银红薄烟纱衣,静静的躺在南酌的床榻之上。
‘啪’地一声,手上的锦盒滑落掌心,里面的珍珠散落四处,黯然失色。
“人呢!我问你们她人呢!!”萧暮安青筋暴起,一声怒吼吓得房间内的所有侍从和暗卫齐刷刷跪了一地。
他们从未见过萧暮安如此惊慌失措暴怒的模样。
“将军丶将军她好像说自己有事情要去其他地方,让我们不必等着她过生辰宴。”一个侍从颤颤巍巍的回道;
“去哪里?”
那侍从看着萧暮安朝自己走来,却完全不敢擡头,控制不住的浑身发抖:
“将军她走的太快太急,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还没等我们细问,将军已经离开了这里。”
她很着急,很着急?
萧暮安想起了前几日的那一封信,紧握双拳,指节泛白,咔咔作响。
“暮安,你冷静些,或许南酌她马上就会回来了呢。”
萧暮安看向袁蒙初,绝望又非常笃定的说道:
“不,蒙初,我有预感,她若真是见到了她想见到的人,便绝不会再回来了。”绝不会再回到他身边。。。。。。
屏退衆人;
房间内如今只有袁蒙初和他的暗卫首领:
“如何,可有人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