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凌洲的佩剑至火至阳,完全阻挡住了那黑衣护卫的寒剑寒气。
“裴丶长丶生,退到我身後——”裴凌洲目光凌冽,紧盯着那黑衣护卫,愤怒溢出喉间。
剑拔弩张——
那戴着面具的护卫竟然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
“晏川!退下!”慈渊又是一声呵斥,强制让那护卫收回了剑。
林逸仙见好就收,举着双手,假模假样地讪笑着:
“抱歉丶抱歉,是我鲁莽了~~”
她慢慢退到了裴凌洲的身後,看向那侍卫的眼神却多了几分考究,这侍卫从未说过一句话,跟在慈渊身边一直没什麽存在感,没想到这修为却不容小觑。
裴凌洲长剑入鞘看向她,眼神询问她有无受伤,林逸仙朝他安心地眨了眨眼。
“长生姑娘,这种玩笑可开不得。”慈渊的口吻是从未有过的严肃:“这每一张符咒,都比我们的命都还要重要!”
她盯着林逸仙和裴凌洲看了许久,忽然深深叹了口气:
“二位,既然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便请二位早日离开我们镇雪山庄吧。”
“慈渊姑娘放心,现在啓程回到镇雪山庄想必已经是黑夜,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裴凌洲回道;
慕容慈渊微微颔首,然後便再也没有多说一字,领着他们下了望春山。
回到镇雪山庄後,林逸仙和裴凌洲待在房间内商讨;
他们都觉得镇雪山庄不对劲,但是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没有线索,人家又下了逐客令,现在看来,那封印看了和没看好像没什麽差别,有种似乎一直在原地无法前进的无力感。
望春山一路守卫的慕容氏族人又很多,还有一些比较复杂的阵法,若没有慕容氏的人带路,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再去探一探。
二人守在烛火旁,一时无言以对。
“你倒是胆子大啊,我都没想到你会直接上手去撕。。。。。。裴丶长丶生,你下次能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裴凌洲忽然开口,无可奈何道:
“你就不怕慕容氏的封印太脆弱,撕坏了一个角什麽的,那灵狐直接冲出来?”
真够让人胆颤心惊的,那护卫的修为绝对不低,那一剑,真的是冲着林逸仙的命来的,不过反观林逸仙,一直都是一脸风轻云淡无所畏惧的样子。
要被刺到的时候连脚步都不带挪动一下的,看准了他一定会拦吧。。。。。。
林逸仙一手撑在下颌,轻轻瞥了眼裴凌洲,然後用极其淡定的语气说道:
“我还觉得我动作慢了呢,怕什麽,大不了杀了那狐妖便是,裴丶凌丶洲,你不会怕了吧?!嗯?”她语气尾调上扬,明摆着就是激将法。
“我害怕?开什麽玩笑!”裴凌洲好似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他站起身:
“区区狐妖,根本入不了我的眼。”
“今夜就先这样吧,你早些歇息,明日我再去和那慕容慈渊周旋周旋,实在不行,先出去,然後想个法子再拿到令牌进来,最好让裴凌予一同进来,他老道得很,鬼点子多。”
林逸仙听闻,一挑眉:“那下次进来还带我吗?”
烛火爆开一声,裴凌洲有些好笑地看向她:“放心,还带你。”说完便朝外走去。
她看着他的背影笑着嘀咕:“那我就放心了。”
明月被乌云遮蔽,雪夜似乎要比寻常的夜晚更寂静些。
廊下黑影闪过,守在慕容连房门外的族人在一声声闷哼中应声倒地。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几瓣白色雪花随来人飘进房中,又很快融化。
房中燃着暖炉,这寂静的雪夜里,只有时不时的‘毕剥’声。
为何察觉不到慕容连的气息?
裴凌洲内心疑惑,难道慕容连不在房中,没有闭关?那他能去哪里?
忽然,一阵寒风吹过,房门倏地被关上,房间内没了雪光,又暗了几分。
说时迟那时快,白光一闪,一把凌厉的银剑袭来。
来人气息隐匿,银剑在黑暗中犹如一条灵活的白蛇,极其干劲利落的剑招,步步紧逼,裴凌洲拔剑相抗,二人在黑暗中你来我往,又似乎都不敢打得更放肆,都有些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