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点是,在被勒死之前,陈氏已有了断的念头。
“下手的应当是熟人,身上手臂等处,有陈氏留下的抓伤。”
仵作在陈氏的指甲中,提取了残留的血肉。
这个结论,大大出乎了姜家众人的意料。
“怎么会?”
姜老太太嗷地一嗓子,跪坐捶地,“田大人,我那儿媳一向是个老实的,这么多年勤勤恳恳,从不与人结怨,到底是谁,是谁下的狠手?”
“老太太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因涉及命案,姜府所有人在内,皆不能免除嫌疑。
姜老太太涕泪横流,姜兴业赶紧蹲下身:“娘,是陈氏福薄,让您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就算四丫头有过错,改过自新就好了。”
姜大夫人李氏用帕子点了点眼角,并无半点伤感。
字里行间,还在往姜玉珍被送到清水庵思过上引。
姜大老爷姜兴怀叹息一声:“陈氏未给姜家留下香火,也无摔盆之人。”
这下,姜霜霜的拳头硬了。
她已不是初出茅庐的职场新人,早已磨炼到圆滑。
但面对姜家人的冷血,她袖手旁观,良心会痛。
陈氏遇害,猫哭耗子假慈悲不说,还整出受害者有罪论!
若真论起来,陈氏这辈子最大的罪过,是识人不清,眼瞎眼盲,嫁到姜家来!
从上到下,哪有好人?
“叙白,我忍不了。”
怅然地叹息一声,姜霜霜小声地道。
谢昀眼皮跳了跳,再次选择纵容:“夫人想做什么,便做吧。”
无所畏惧,他来托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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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有谢昀这一句话,姜霜霜心中有底。
她思忖片刻,又道:“谢谢。”
“夫妻之间,不必言谢。”
谢昀伸出手,把姜霜霜拥在怀中。
用众人听得见的音量,冷声道:“夫人,你怎么了?”
谢晗心中一动,该轮到他了!
“大嫂的神色不对!”
谢晗故作面色惊慌。
这次别想落下他,他必须参与进去。
谁料,谢汀兰更快,高声喝道:“你们姜家,难道没有请郎中?”
瞬间,无数双眼睛落在姜霜霜头上。
姜霜霜:“……”
好歹给她点准备时间,都对她这么信任的吗?
原本脸上的娇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煞气。
她瞪大双眼,伸出纤纤玉指,率先指着姜老太太:“老虔婆,就是你害的我!”
来了,上身了!
仔细听,从姜霜霜口中发出的声音,都与陈氏有七八分相似。
田大人揉揉眼睛,僵硬地看着这一幕。
以往他曾听闻过,想不到陈氏竟有如此多的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