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烧到皮肉,姜老太太惨叫一声,扑倒在地,狼狈打滚。
姜家其余人慌忙上前灭火,乱成一团。
这一幕,姜霜霜几乎错不开眼,一瞬不瞬地盯着。
她嗫嚅地张了张嘴:“叙白,我……”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被任何礼教束缚,谢昀真的勇。
痛快是痛快了,姜霜霜担心谢昀遭人诟病。
大齐重礼教,即便己方有理,也免不了遭受苛责。
谢昀冷淡地站在一侧,没有任何退让和愧疚之意。
姜霜霜又莫名地放下心来。
关键时刻,他不会掉链子。
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约莫一刻钟,姜家众人才从惊慌中回过神。
姜老太太身心受损神情崩溃,几乎晕厥。
她用手指着谢昀,嘴唇不断地哆嗦:“好一个谢家,好啊!”
谢昀不请自来,登堂入室。
不仅如此还用长明灯打她,胆大包天!
姜老太太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老婆子要进宫告状,就不信这天下没个说理的地方!”
“祖母息怒。”
谢昀为她出头,姜霜霜自不会和稀泥。
与姜家割席,她立场坚定:“若有说理的地方,二伯娘也不会无缘无故惨死。”
明明是姜玉蓉的问题,拖累了全族。
倘若陈家并未前往京兆尹衙门告状,姜家则会以不可惊扰死者安息为由,草草安葬陈氏。
无人开棺验尸,陈氏的死因,成为一个隐秘。
“五丫头,你这个胳膊肘向外拐的贱种,与你那无媒无聘野合的娘一般下贱!”
姜老太太已经气得疯狂,脸上的褶子都多了几层,抖动不已。
她眼底浑浊,满是血丝:“小蹄子不敬长辈,翅膀硬了!”
姜霜霜听了这话,手顿了下。
恨不得把另外剩下的一盏长明灯,甩到姜老太太头上!
当年,爹姜兴和去北地参军,途中重病。
写书信回京城,求姜老太太给一些银钱。
姜老太太不为所动,只说当没这个儿子。
是娘文氏好心相救,后续二人有了情愫。
爹娘情投意合,也曾派人到京城来。
姜老太太对三子不上心,不想出聘礼,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了甩手掌柜。
现下张口闭口无媒无聘,滑天下之大稽!
侮辱她不够,还要辱骂爹娘。
这闲气,谁爱受谁受!
不装了,摊牌了!
姜霜霜没任何心理负担,用手回指姜老太太:“老虔婆,你这般辱骂我,还指望我尽孝道?”
她没占姜家好处,替嫁是两方交易。
姜家把嫁妆换了,摆了她姜霜霜一道。
这笔账,早记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