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间愈发地滚烫,炙热烧得她头开始一阵阵痛起来,根本没有精力去揣度他方才那番发疯的缘由。
不知隔了几分钟,门被打开,沈宜余光见他重新进了门,向自己床侧走来,心脏愈发急促撞跳。
她仓促将头别开,藏在被子下的手指紧紧抓着被褥。
“我约了医生,开车带你去。”
周从谨视线轻扫屋内,从床边挂衣架上拿下一件她的大衣,走过来,躬身欲将她抱起来。
沈宜顿起一个激灵,仓促倦曲了身子,半张脸陷在枕头里,低沉声音道:“我自己起。”
周从谨仔细打量她,仿佛在确认她到底是不是在逞强。
“你可以吗?”
“没有病到下不来床。”沈宜垂着眼皮,依旧没有看他。
周从谨点头,将大衣递给她,不放心地又看了她一眼,最后道:“外面冷,穿多点,我在门口等你。”
话毕转头先出了屋,将门带上。
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沈宜半张脸掩盖在厚重的围巾里,拿眼偷瞥旁边驾驶位上的周从谨。
她连瞄了几下,周从谨目光盯着前方道路,用往日平静的语调:“方才对不起。”
沈宜耳根蓦地又红烫起来,将眼神重重别开,没再看他。
抬手之际,手腕一轻,似乎少了点什么,沈宜垂眸瞥着空荡荡的手腕,意识到那根星光手链没有了。
她愣了愣,逐渐回忆起方才那番纠缠。
一千多元的手链,就这样被他扯断了
原来这东西,是这么容易被扯掉的。
“我下次赔一条给你。”周从谨声音幽淡地传来。
沈宜将手腕不着痕迹地缩回袖子里,视线冷瞥窗外。那手链不过是自己戴习惯了一时未注意摘而已,断了,就断了。
她语气平淡:“不用,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周从谨余光瞥她一眼,手指漫不经心地点着方向盘,心情颇佳。
只是普通的感冒,坐在办公室内的老院长给她测了温度,各项指标检查过一遍。
最后因为热度烧得过高,给她安排了个临时床位,需要打几瓶点滴。
沈宜昏昏沉沉地半躺在床上,半阖眼望着窗外寒夜飞霜,耳畔传来室外几道细微的说话声。
“这几天要看着点,别让她再着凉。眼看马上就要过年了,家里油腻重口的也尽量控制点,多给她吃点清淡的。”
周从谨眉稍微展,点了点头。
老院长视线透过门缝向病房内瞥去,打量了床上的沈宜几眼,很快又看向周从谨,笑着调侃:“你小子,多少年没见你带女孩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