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还有无其他办法——
“嗯?”
可花无暇突然轻咦了一声。
宁尘惊道:“怎么了?”
“不…只是感觉剑纹有异。”花无暇神色莫名,轻抚剑纹,就见妖异纹路变得忽明忽闪:“好像受到了某种压制,但又似躲避着什么?”
宁尘愣了一下,看了看四周。
旋即,他脑海中灵光微现,往前再靠近几步。
果不其然,剑上的异纹愈发黯淡,直至隐没无痕。
这一幕,让花无暇也反应了过来,略感惊讶道:“你能压制纹中邪煞?”
“我也不知是何情况。”宁尘眼神闪烁不定,又试着往后退了退。
剑纹微亮一下,但也变得无比平缓,收敛了许多妖异。
花无暇渐露笑意,道:“果真如此。怪不得之前与你分别,剑中邪煞就会涌现。而你进院后与本座交谈之际,长剑又不会有任何异动…此剑,畏的是你!”
她与剑纹几乎共生,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能逐渐感觉到剑纹中传来的一丝反馈。
剑纹,似碰上了天敌。
有些敬畏不安、亦有几分奇妙亲近…
是兵器和剑纹本身的缘故、还是与她神魂之力交融后所造成的影响?
宁尘也颇感意外。
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能让这等邪煞剑纹畏惧?
手边未带厄刀、一身修为还未至武宗,唯一有可能的便是…
自己体内那一群女魔头们?
宁尘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虽然都是些残魂,甚至至今都没几人再出声,但按怜儿师尊的说法,她们毫无疑问都是些恐怖存在,或许真有可能震慑住剑纹异动?
花无暇轻咦道:“此事你是如何办到的?”
宁尘汗颜道:“我也没法确定,但总归能压得住剑纹邪煞,你可有感觉舒服些?”
“自你靠近此地后,本座就没有任何不适之感了。”花无暇若有所思道:“剑纹之力依旧能驱动、体内元灵修为尚在,对本座好处颇多。”
言至此,她正色颔首道:“多亏有你。”
宁尘轻咳一声:“但剑纹邪煞尚在,你这元灵修为仍是隐患…或许眼下能压制住,可无人能料将来有何变故,说不定等你修炼至更高境界,这剑纹邪煞会变得更强,再难以压制…终究得寻个机会将之祓除。”
花无暇黛眉微蹙:“可剑纹一除,本座可能会变回原样,对你不会再…”
宁尘失笑道:“宗主这几日悉心指教,我相当感动,也受益匪浅。而这姐弟关系,虽啼笑皆非了些,但也感受到了宗主关切…不过,若这一切都是剑纹邪煞所致,我觉得还是宗主安危更为重要。”
话语微顿,他又郑重道:“只要宗主能平安无事,一切都好说。哪怕邪纹影响不再,我们将来同样有机会成为亦师亦友的关系,无非再与你诚心结交、循序渐进,直至亲如姐弟,何必贪恋于剑纹创造的虚假关系?”
花无暇眼神微动,低声道:“所以,你早有察觉本座举止性情古怪,才会几次三番不肯喊姐姐?哪怕纠正,还喊得不情不愿?”
宁尘哂笑道:“或许吧,总觉得这时喊你姐姐,有点微妙占了你的便宜。”
花无暇沉默片刻。
旋即,她淡然道:“你今晚先回去吧,待明日一早,与朱姓丫头一同搬到主院住下。”
宁尘一怔:“为何?”
“压制距离与时效不清,住近些以防意外。”花无暇面无表情道:“作为报酬,本座可继续指导你武道修行,所需丹药也可提出,本门丹阁内应有尽有。”
宁尘心思微动,这才笑着拱了拱手:“多谢宗主。”
“你我互助,不必道谢。”花无暇眉头微皱:“本座如今外宣闭关证武,不好随意离开,你…若觉得在山中烦闷了,可与本座说说,能暗中带你出去换换心情。”
宁尘笑着拍了拍胸膛:“放心吧,我这人除去练武之外,其实一直都挺清闲的,能在灵山之上隐居可是一件美事。”
“那就好。”
“但,还有件事。”
宁尘正色道:“我想拜托贵宗销毁我携带的双魔灯。”
此事他本想进了宗门就提,但花无暇又是修养伤势、又是突破后性情大变…弄得他反而有点拿捏不定,该不该将双魔灯交出去。
但如今双方都已开诚布公,自然提之无妨。
“这生死魔灯同样也是纹器,纹似有引祸勾灾之能,很是诡异。”
“你先去将双魔灯带来。”花无暇颔首道:“纹器销毁很是复杂、绝非轻易能毁。容本座先分析一二,再寻其销毁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