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承担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带来的结果。
施意听后,依旧镇定自若,没有失落,没有无奈,更没有愤怒。他只是半抱着白鑫,轻拍他的肩,在他耳边嘱咐说:“好,我在外面等你。进去后,医生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不要隐瞒,这样才能准确地判断你的病情。”
“你当我三岁小孩啊?这么大个人了还不知道怎么看医生。”白鑫觉得施意真是忧心过虑了。
施意笑了笑,继续说:“不过我也看到有人说有的医生没有职业操守,对病人不尊重,要是医生的行为让你觉得不舒服了,你就出来,我们换别的医生。还有一点,别总想着钱的事,你只需要记住,你男朋友有钱,都是给你花的,明白了吗?”
白鑫被最后的霸道总裁式发言逗笑:“你演小说啊,这么肉麻。”
“别顾着笑,你记住了。”
“嗯,记住了。”
白鑫靠在施意的肩上,闭上眼睛冥想。
又坐了一会儿,问诊室的门打开又合上,白鑫的名字在广播里响了起来。
施意将白鑫送到门口,“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白鑫没答话,站在门口深呼吸,拧开门的同时,也拉住了施意的胳膊。
在施意诧异的眼神中,白鑫带着他一同进了问诊室。
……
施意的强装镇定地听完了白鑫的自述与心理挣扎,走出问诊室的那一刻,泪水终于冲破了理智。
但也只是失控了几秒,施意迅速调整过来,抹掉泪珠,牵着白鑫的手,拉着人走到了楼梯间。
施意四处张望,确认楼道里没人,下一秒便将白鑫锁进怀里。
“累不累?”施意的嗓音略显沙哑。
“放心,我现在没事。”
白鑫意外地平静,他早将灵魂抽离,只留肉体陈述他的故事,作为局外人旁听着。
悲伤不忍的人,似乎只有施意。
白鑫抚着施意的背,安慰这个比他难过的人。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当诊断书上出现“焦虑”、“抑郁”、“躯体化”、“创伤后遗症”等字眼时,施意还是不愿相信,曾经那么鲜活乐观的人,如今因为心理问题备受折磨。
“你放心,来都来了,我会配合治疗的。”白鑫说。
“你得说到做到。”
“我会的,所以可以拜托你别告诉阿姨吗?”
诊断结果出来,白鑫第一个想到的事情竟是施意的母亲要是知道自己的儿子跟精神病人谈恋爱会有怎样的想法。
毕竟没有哪位正常的父母会希望自己孩子的另一半是个精神有问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