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他该感谢楚棠,如果不是她的救助,他可能失血过多,戏剧性地死在某个角落里,直到第二天才被人发现。
楚棠全程主动,善良,没有一丝过错。
她救了他的命不假。
但——
殷白汀又狐疑地看了眼门,好像这样视线就能直直穿透门,看见那个奇怪的女人。
他是看着楚棠一脸正经,满脸无欲无求的表情给他擦身体,好像他只是个木桩。
但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么的,当那双柔软温热的手不小心蹭过他腰侧时,殷白汀没忍住打了个颤。
察觉到他的动静。
那双手似是短暂的停顿了下。
他怕痒。
打小就怕。
只是在他五岁后,能清晰表达自己的不爽和愤怒后,再没人故意挠他痒痒了。
殷白汀原本只当是意外。
在接下来在第五次被楚棠不经意碰到腰窝时,那种又麻又痒的战栗感再次窜上了来。
殷白汀为自己的不争气愤怒。
同时,不由怀疑楚棠是不是故意的。
换作其他人他都不会这么揣测,显得自己像白眼狼,但主要是楚棠在“尹柏”面前从没掩饰过自己的焉坏。
别看她现在一副坦荡样子,心里指不定在冒什么坏水儿。
任凭殷白汀内心如何咬牙切齿,如何胡乱猜测,单从此时他的外表来看,薄薄的汗水附在脖颈上,头发微湿,凌乱的贴在脸颊,哪有平时光华霁月的无暇气质。
兀自恼怒了许久。
殷白汀才迟迟反应过来,自己裹着楚棠的被子好半天了,洁癖竟一直没发作。
他从小事多还讲究,有洁癖,在重要时刻能凭意志力压制住心里的不适,克服洁癖。
但空暇时候,从不勉强自己。
虽然药力有所减退,但对殷白汀的影响还是很大,他想了半天,把原因归结于刚才的感官刺激。
楚棠身上一直有股香椿树的香气,似有似无的充斥着整个房间,更别说刚才她俯身时,发尾好几次扫过殷白汀的脸,淡淡的香气变得浓郁。
以至于现在裹着她的被子,像被刺激过度,到现在都没出现难受不适的感觉。
殷白汀认床,以为自己会睡不着觉,但整个人被楚棠的气息包裹着,不一会儿,他沉沉睡去。
昏睡之前,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药力作用真强。
第二天,做了一晚上旖旎梦境的楚棠端着热粥走进自己房间,透过熏腾的热气,只看见空荡荡的一张床。
字面意思的空。
连沾了血迹的被套褥子,全都不见了。
只剩下孤零零的床板。
楚棠:“?”
原谅冬天早起艰难,脑子被低温冻僵,楚棠一脸懵逼端着碗站在门口时,第一反应居然是——
尹柏把她被子偷了??
*
当然不可能了。
吃过早饭,跟着王月娥一起出摊的路上,楚棠一边对着手哈气,一边忍不住的笑。
王月娥看她笑了一路了。
不知道她大清早怎么这么高兴。
实在是只要她一想到尹柏这么高的一个冷酷青年,脸色难看,鬼鬼祟祟抱着一床绣着花的被子,跟盗香窃玉的贼似的,从她院子里翻出去的场景
太诡异了。
不过能抱这么大一堆重物行动自如,说明尹柏的伤势确实不严重,让人放心不少。
楚棠保持了一整天的好心情。
李悠悠不光是个小吃货,还是个打听消息的好苗子,江宁最近的动向,全是她告诉楚棠的。
听说江宁最近状态很差,还请假了。
没了江宁在,学校对楚棠来说才真正恢复了本质上的意义,学习,进步,汲取知识。
她也不想搞得学校乌烟瘴气的。
原剧情中,原身被冒名顶替高考成绩,以江宁一个人的力量绝对做不到,至少说明了她在某些单位里,有认识的人,并且地位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