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樾面色不改,抬起脚,踩在他那双新买的球鞋上:“夏进宝,我体验你姥、爷。”
夏进宝“嗷”得叫出来,嘴里还在为自己的鞋找面子,“不行,今晚我最大,姥爷体验卡没收……”
庄达低头看腕上的手表:“现在十二点零十二分三十八秒。”
“没收是不可能没收的,樾哥,您打算什么时候体验啊?”夏进宝狗腿子。
“现在。”丛樾说。
他点点头:“哦,……”
下一秒,完整的字音都没发出来,丛樾往他嘴里塞了半块青柠:“先走了孙子,得养命。”
“……”
丛樾扔了牛奶盒子,起身往外走,找到对面停车位的那辆黑色大g,代驾已经站在车旁等着了,他把钥匙递过去。
疲劳驾驶不是个当代良好公民。
车灯闪两下,他拉开车门坐进后座。
夏进宝订的酒店新开的,位置不太熟悉,丛樾划着手机,点进导航定位。
忽地,一道阴影投进车里遮住了光线,他偏头,是酒馆里的服务员:“不好意思先生,刚才有位小姐姐让我把这几样东西还给你。”
丛樾降下车窗:“什么?”
服务员在工作服的两边口袋里掏来掏去,接着,丛樾很缓慢地拧起眉,沉默盯着落在他手心里——
四个边缘泛着光,叮当响的钢蹦儿。
男朋友临时监护人,丛樾。
次日,谢知栀整宿睡得昏昏沉沉,从被子里爬出来的时候就在想,她这辈子再也不喝夏威夷了。
这样的酒劲是正常人能承受的吗?
谢知栀顶着凌乱的长发,凭记忆睡眼惺忪地从冰箱扒拉出来蜂蜜,搅着温水一口气全干了。
又准备回去躺会儿。
梁曼虹及时拎住她衣领:“刷牙洗脸提行李,咱们要出发了,要不然赶不上飞机。”
谢知栀不情不愿地看向墙壁的挂钟:“还早,哥哥开车很快的,我再睡一个小时没问题。”
“问题大了。”梁曼虹说,“是你爸开车。”
“哥哥呢?”
“翅膀硬了,飞走了。”
“……”
谢知栀不知道她哥这段时间在神神秘秘忙些什么,总之早出晚归的,见不到人影,把家当酒店,梁曼虹女士已经开始往他房间堆杂物了。
她估计过不了多久,门锁都要被换掉。
夏安的天气阴晴不定,谢知栀戴好助听器,穿了件薄款米色卫衣搭百褶短裙,车子刚开,妙妙屋微信小群就开始响了。
熊秋:[小迩走了吗走了吗?]
熊秋:[……杨童帆又哭了。]
小知了:[先让他自己玩会儿。]
谢知栀抬头注意窗外的路况:“爸,记得等会红绿灯左转上高架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