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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春潮迭起,闻祈安不愿去想,可偏偏大脑无法自控,在收到微信的那一刻,它就详尽加工,擅自描绘他们的身形。
有时候想象力太丰富也不是好事。
闻祈安关上了房门,把自己封闭在卧室中,轻薄的羽绒被压在身上,黑暗席卷,脑海内的画面却更加丰富。没有什么重量的羽绒被可却压得他喘不过气。索性起身,他走到健身室,戴上黑色的手套,缠上绷带,直拳、勾拳、正圈,沙包被击得东颠西倒,不断发出闷顿的声音,额前的汗水划过眼睛,像是泪水,淌过脸颊,滴落在地板上。
凭什么?
沙包猛地向前,又回到原地。
他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肱二头肌鼓起,肌肉的线条描绘着肌肉的走向,白皙的肌肤上覆盖着一层又薄又密集的汗珠。
就这样吧!
闻祈安扔下手套,回到房间,花洒下的水珠冲去了他的汗滴,也洗去了他的周身不满。
困顿与疲倦让他的大脑终于歇了运转,昏昏沉沉地睡去。
“我一个人。”
“别小瞧我的体力。”
“我喜欢徒步,徒步让我感受到我还活着,树木,微风,鸟鸣,阳光,水流,沿途的风景,哪怕只是枯木,都让我愉悦。”
“我存活在四季更替中,没有什么比这更值得庆幸。”
“你有一双很美的眼睛,也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
“不要拘囿于城市的热闹,要出来,小钱,你要出来。”
“下一次见面,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
闻祈安睡得并不好,无法停止、终身都在运作的大脑又私自调取他藏匿深处的记忆,不断播放,梦境过于清晰,她的声音似乎就在耳边,让他误以为自己还在当时,他不愿醒过来,梦中的姜满眼里只有他一人。
可他不得不醒来。
他不想仅仅只拥有这段短暂的,只有他一人记得的记忆。
他想要她,和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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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来开车。”边程带着餍足的神色,一夜过去,让他从一个男孩变成了一个男人,姿态也自然许多。
“给。”
车钥匙呈现一个圆弧,恰好地落在边程的掌心。姜满靠坐在座椅上,带着倦懒,小腿架在膝盖上轻轻幽幽地晃着,风吹过她的头发,又经过了那片湖泊,她把车窗降下去了一点,森林还是一如昨日的幽静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