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了,”姜满手掌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发顶,“让你久等了。”
“只要你能醒来。”
姜满没有说话,环着他的腰,劫后余生的释然让她不再忧思多虑,她何其有幸,能活着回来。她蹭了蹭闻祈安的脸颊,“醒来就能看见你,真好。”
“只是如果你没有说些胡话就更好了。”姜满弯了弯嘴角。
“我才没有说胡话。”
“我做梦梦见你说要追究我的错误,是不是真的。”
“当然啦,你都没有告诉我你要去相亲。”
“告诉你,你会同意我去吗?”
“那当然不可能。”
“那不就得了。”
“反正你不能去。”
“我现在是病人,你要让着我。”姜满开始无理取闹。
“那等你好了,我再追究。”闻祈安也跟着无理取闹。
“亲亲你,不要生气了,”姜满亲了亲他的脸颊。
突然想到自己昏迷了大概有半个月了吧,她忙着低下头,双手摸了摸头发,然后又拍了拍脸颊,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最后她抬起头来,“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不丑,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美的。”
“……”
窗外,贺穗和郑好相视一笑,悄悄地离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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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之后,姜满被迫在医院多待了两天,抽血复查,等待结果,手机里收到所有的检查结果之后,她便迫不及待地让闻祈安去找医生办理出院。
这医院,她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窄小的床限制了她翻身的动作,每天早上六点就有护士来为她量体温,测血压血糖,时间被限制,活动被限制,她要回家!
“走吧,满满,我们回家。”
“嗯,回家。”
汽车驶离了医院,车轮滚在柏油路上几乎带不起半分的颠簸,平整地经过繁荣的街道,窗外槐树摇曳着枝桠,郁蓊繁茂。眼前的景象既熟悉又有片刻的生疏,她终于回来了。
车窗里闻祈安的声音模糊,依稀可以看到他的轮廓,姜满转过头去,“闻祈安。”
“嗯,怎么了?”
“我不走了。”
“好。”
“你怎么一点都不激动。”
“因为这是我设想了无数遍之后的结果。”
“对不起。”姜满敛下眼睑,有些许的愧疚。
“我原谅你了。”
“你怎么不说‘不用道歉’?”姜满歪着头看他。
“如果道歉能让你好受一点的话。”
相比“不用道歉”,她的确更喜欢听到“我原谅你了”,前者带着生疏,后者是一种对前尘过往的既往不咎,就随着这一句原谅,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