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时北喉间一涩,把自己这侧窗户按下些许,让夜风吹进来清醒片刻。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姜以棠身上。
脑海里又浮现出等姜以棠的那两个多小时内,章跃对他说的话。
【那天你的车停在恒辉集团楼下,我其实看见了】
章跃苦笑一下。
【姜以棠在新加坡时总带着你们的毕业照,她虽然没说,但我知道她旁边穿着校服的男生是你,所以我认识你】
【抱歉那天没有告诉姜以棠你来了,因为我还想争取一下】
程时北没说话,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安静地听他说。
【争取一下看和她还有没有可能。除了你看到的见她的那一面,之后我还找过她很多次,但她始终都没答应出来见我。】
【所以最后我终于死心了。】
他看着程时北,眼里闪过几分落寞,问他知道吗,其实在新加坡的那几年,他知道姜以棠一直没放下过程时北。
【虽然她不承认,或者她也没意识到,但我知道,这七年来她一直在等你。】
故地
车停在了一中门口,程时北把披在她身上的外套拿下来,才叫醒她。
姜以棠下车,刚好碰到一中的晚自习下课。刚放学,校门外不少穿着校服的学生迎面跑来,吵闹喧哗。旁边一个男生拽着身旁女生的手,从她旁边跑过,撞了她的肩膀。
手臂一重,程时北拉着她往旁边站了站。
“发什么呆?”程时北垂眸看她,眼睛里带着姜以棠看不清的情愫,然后他顺着姜以棠的视线锁定了旁边跑过去的一个男高中生。
“帅吗?”
“还想跟帅的高中生谈恋爱?”
闻言,姜以棠太阳穴一抽。
程时北真是不开提哪壶。
那是高三的运动会,那时班上没人报名跑800米,刘芮茜就怂恿文体委员让姜以棠报名去跑。
那时候她身体差,跑了一圈就腿软地想往地上倒,程时北想背她回教室,姜以棠却不想被别人发现两人的关系,硬扛着自己走回了教室。
程时北拿着带给她葡萄糖回教室,却看到姜以棠在教室给班上男生上药。
他黑着脸把拆开的葡萄糖怼到姜以棠面前,转身就走。
那天姜以棠哄他哄了特别久。在学校人工池旁的花园林,姜以棠拽着程时北的手腕,那双亮晶晶的眼镜看向他,表情半是哄骗半是认真。
“程时北,我觉得你不生气的样子特别帅。”
“别生气了好不好?”
程时北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缓和,他嗤笑一声。
“我们同班两年多,你是前几年没配眼镜看不清楚我的脸吗?现在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