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过棉花?”
似是知道他要说什么,姜以棠志在必得地晃了晃手指。
“我吃过棉花糖。”
“棉花糖是棉花做的,棉花糖可以吃,所以棉花是粮食作物。”
“……”
程时北深吸一口气。
饶是他此刻都没了脾气。
“……你说的对。”
一碗醒酒汤下肚,胃里暖了起来,姜以棠想找个舒服的位置在沙发上窝着,挪了挪,把头枕在程时北腿上。
程时北起来也不是,坐着也不是。
“程时北同学,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问。”
“你为什么这么硬气,可以面对他们说出那么硬气的话?”
恍惚之间,有一种姜以棠在问今晚发生的事情的感觉。
“酒醒了?”
姜以棠躺在他腿上,点了点头。
“真醒了?”程时北挑眉,“醒了就去睡觉,你明天还要上班。”
姜以棠不说话,依旧点头。
“要不要跳槽来我公司?”
姜以棠点头。
懂了。
这人明显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又点什么头?”
“可是你说话我也听不懂,但点头就对了。”
“我说的是中文你……”
他一顿。
大概知道,这是哪个时期的姜以棠了。
高三两人才熟络起来,第一次给姜以棠讲题时,她就一直点头。
导致程时北以为她理解了,于是按照自己的思路更加精简地讲了下去。
直到讲完,姜以棠把头点成了拨浪鼓,但一问三不知。
“……”
“所以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害怕,面对每一个人,做什么事,都好像很有底气的样子?”
“一副全然无所谓的样子,却又能把所有事都做的很好。”
姜以棠又问了一次。
原来和她刚认识时,她想的是这个问题。程时北想。
那时候姜以棠胆小又内向,程时北知道,自己最开始吸引她的,或许就是自己的漫不经心和无所畏惧。
也是因此,他后来在姜以棠离开时,误以为她从来没喜欢过他这个人,而是喜欢他面对其他人所展现出来的伪装。
“原来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
少年时,他也没她想的那么毫无畏惧,或者面对什么都能毫无情绪波澜地照单全收。
“但我怕黑,讨厌一个人吃饭,不喜欢一切都规整有序……”
“我不是没有害怕或是讨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