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电话线传来那头她俏皮的声音,满腔的憋闷瞬间化为乌有,唯余温情。
他突然就不想纠结那个男的的事了,只想听她喋喋不休遇见的有趣的人和事,只想听她谈论他。
“对,实验要收尾了。”
“真好。”
“好什么?”他想听她说完整。
“真好,可以给你发好多好多信息,真好,可以见到你了,”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这些都真好。”
“哦。”
“你哦什么?难道你觉得不好?”
好,他觉得特别好。
哦,是开心,是期待,是心安。
哦,是我也是。
虽然不想讨论那个男的的事,但他还是想知道她的心情好不好:“你哭了吗?”
“什么?你打电话来我可开心了,哭什么?”她一开始觉得无厘头,开玩笑,“是要我喜极而泣以示庄重吗?”
沈乔嘉不知道怎么才能不牵扯到无关人士地表达他的关心。他仰头,语言真是一门艺术。
但孟霜晚感知到他话里的意思了:“没有。”
“我从头到尾都没哭,”她又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带了一丝倔强,“为什么要为不相干的人哭?”
“对,”他低声,“那些都是不相干的人,不值得。”
“你知道了?”她小心翼翼地问。
虽然本来没有想刻意瞒下,也知道这不现实,但真正得知被他知道的那一刻还是有点担忧,担忧他觉得自己怎么这么能惹事,担忧他相信网上的那些传言。
“你不想让我知道吗?”
“我不知道,”她把书丢在一边,翻了个身,喃喃。
她不知道她该不该想。
从心而论,她特别特别想。
她其实好委屈。明明是好聚好散的一场过往,却因为声名的差距被迫搅入舆论的漩涡。公众被始作俑者引导着向她泼脏水,对她恶语相向,她被迫承受无端的敌意。
她好想站出来解释,可是她知道这是无意义的,诋毁的高。潮时刻自证大概率会适得其反,只会让键盘侠变本加厉,更加疯狂地搜集她的隐私信息。她唯一能做的只有等热度稍微降下去,等有人冷静下来,能听得进她的话的时候再发声。
纵使她坚信清者自清,也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那些无关人士的谩骂,但还是会忍不住因为被冤枉而感到难受。
但她又不想。她怕他觉得她很麻烦,觉得她很能惹事,觉得“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觉得一切的源头起自她。
虽然好像也是,最初是她追的谢景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