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被什么困住了?”薛明舟转过头,眼眸微烁,“书言,别再拿先前只是朋友的话糊弄我。”
说戏呢,真是什么都能扯到自己身上。
陈书言气闷,扭过身子背对他。
她抱着手臂,垂着眼,面色从愠怒慢慢转为平静。
外界都知道陈董和夫人分居多年,为了不给小三小四让位,为了书言在陈家有依靠,母亲才没有选择离婚。即使婚姻存续,但外人看到陈董与情人出双入对已是家常便饭。
媒体总说陈董风流,说商业联姻凑成了一对怨偶,可她的父母其实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当初结婚也基于两情相悦,几十年前众人艳羡的情意,如今被蹉跎岁月磨成了灰,当事人自己都抓不住,旁人也都不记得了。
薛明舟对她而言很重要,如果做一辈子朋友,至少她永远不会失去他。
台上戏曲落幕,台下看客散场。
戏里戏外难有泾渭分明的界限,毕竟人人都活在以自己为主角的戏里。
楚徽宜还在认真推敲自己方才导的那出戏。
虽说薛明渡差点把真相戳破,但好在她抢话及时,江屹被她拉着很快开始看戏,应该没发现什么不对而且,她当时说脚疼的时候神态语气挺自然的吧?
来回倒带,来回倒带。
她漏洞百出的话语,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他喉结一些细节,一些眼神,一旦想起总叫人羞耻,楚徽宜越想越受不了,捂着脸快要原地挖洞钻进去了。
“徽宜,愣着做什么?快过来!”薛明渡他们几个站在前面,“咱们现在回家,我和我老弟一起,顺道把书言送回去,你跟着江屹走,可以不?”
她点点头,听从安排。
江屹问她要不要把车开进来,她忙道:“不用不用,我坐了这么两三个小时,走过去完全没问题的!”
江屹见她态度坚定,轻轻勾唇笑了下,答应下来。
坐上副驾后,楚徽宜拉过安全带,系好。
她呼出一口气,悄悄瞥了眼右后视镜,表情管理一下。
都怪书言,她果然变得不正常了,明明觉得荒谬的一件事,如今不停在心里打转儿,闹得她心痒。
她没经验,很可能方式拙劣,但总不能直接问,若人家没这想法,她岂不是闹了大笑话。
朋友还做不做了。
嗯,自己去感知,不要被看出来。
楚徽宜调整了坐姿,安安静静坐着,等江屹倒车,出了车库,缓缓行驶到公路上。
“怎么不说话,”等红绿灯的时候,江屹看了看她,“困了?”
“噢,没有。”楚徽宜看了下手机,快十一点,余淑茵问她什么时候到家。
她回着消息,听见江屹问,“回来的这几天,都待在家里吗?”
“基本上是,睡睡懒觉,收拾下房间和行李,”楚徽宜想起来,“哦对,你送我的那条项链,我试了试,很好看,我很喜欢。”
那条梵斯的项链送了也有几个月了,“现在才试?”
“你送我之后我就打开看过了,”楚徽宜解释,“我放在珠宝柜里好好放着呢。”
那时候根本不知道这条会是绝版收藏款。
江屹给谁送礼都送这么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