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来陪我。”
楚徽宜握着杯子,听见他这句话,忽然一鼻酸。
尤其是想起他写的那封信。
“也不是完全来看你,”她放下杯子,转身,“我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用一根手指戳着他的胸口,把人推倒在沙发上,欺身坐到他腿上。
“我发现你这个人,很擅长隐瞒秘密啊。”她盯着江屹,一副把他看透的模样。
江屹扶着她的腰,“我怎么了?”
还好意思问怎么了。
“你书房抽屉里的信,保存了这么多年不是挺宝贝的吗,怎么现在不见了,你竟没发现?”
江屹微愣。
他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在你那儿?”
“怎么拿到的?”他并不知道她这段时间有没有趁他不在悄悄来过。
“你别问我怎么发现的,”楚徽宜揪起他的衣领,佯凶,“为什么不一早告诉我,瞒着我这么久,太过分了。”
江屹微微一笑,“一开始就告诉你,不会把你吓跑吗?”
他捏了下她的脸,“一个不熟的人,一见到你就过于热情,不会觉得反感吗?”
楚徽宜想到重逢那天。
那时候读不懂他眼里压抑下去的情绪,现在想来,才知道那有多浓重。
比起那句“楚小姐,幸会”,他是不是更想说“徽宜,好久不见”?
而她,却在擦肩而过时疏远地挪远一步。
江屹看着徽宜盯着自己,越来越沉默。
屋里只有厨房开着灯,客厅的光线有些暗,等他发现她眼里的泪光时,整个人有些慌了。
“徽宜,怎么了,”他用指腹擦去她的泪,温柔地问,“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
楚徽宜哽咽着,摇摇头。
“没有,”她环住他的脖子,埋在他的肩头,“我就是想说,以后,你有什么对我想说的,全都可以说。”
她紧了紧手臂,“不会被你吓到的。”
那两封信里,另外一封是她的回信。
其实很惭愧,他写的信她当时读过,可过了这么多年早就没印象了,而当初写的回信太多,所以比起他满满的一页,她只写了寥寥几行。
还是几句很官方的话,什么相信你只要努力以后就会越来越好,也许我只是你青春里的一道影子,许多年后回忆起来不过是个过客云云。和他这么珍重的心意比起来,她实在有些敷衍和不走心。
这样没花什么心思的一封信,却被他当宝贝一样收藏了这么多年。
在国外那些年,他是不是很多次打开这封信,默默读着,期待着有一天回国和她再见上一次面?
楚徽宜越想越懊悔,心钝钝的痛。
江屹揉着她的脑袋,和她对视。
察觉到他好像要说什么,楚徽宜抢先开口,“我会好好爱你的。”
江屹明显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