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甬道竟然是一个地宫的入口。”
谢轩禹环顾四周,甬道之後竟别有洞天,俨然是一个型制不小的地下密室。
一个皮肤略有些黑的瘦高男人已经等那里。
“你一直没有音信来,还以为已经遭了不测。”
来人是离火宫中一向保持中立丶明哲保身的虬铭使锴鸿。
外界传言,离火教三使不合,势同水火。
但很少有人知道,在加入离火教之前,流落苗疆的锦玄一家曾在锴鸿所在寨子的躲藏过一段时间。
若说这偌大的离火宫中,锦玄最信任的人,除了教王,可能就属虬铭使锴鸿。
虽然这二人都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适逢离火宫中巨变,锦玄自己又连番遭遇击杀,身受重伤,必须要先找个信得过的人摸清楚情况。锴鸿是最好的选择。
锦玄也不客套,“受了一点小伤,不打紧。现在教中具体情况怎麽样了?”
“既然用了黑蝶给我传信,想必你猜到了,教中已经大乱。”
锴鸿出生苗疆大寨的实力部族,一向保持中立,对离火宫中的大乱并未看得太重。
昨晚大祭司丶右护法联同地方的几个大寨首领,以离火教的稳定与延续为名,接管了整个离火宫的明防暗卫,对教王的寝殿重新布防。
影月堂在末炎副使的带领下,已经宣誓效忠大祭司。
今日傍晚,离火宫更是五鼓传令封禁城中各处城门。
锦玄听着锴鸿口中蹦出的一个又一个坏消息,发觉情况比想象的还要糟糕,“教王现在情况如何?”
“可能失踪了。”
“可能?失踪?”
“是。五日前,教王的病情突然恶化,巫医建议教王闭关静养,自那日起再没人见过教王。”
锴鸿看了一眼锦玄,接着说,“末炎投诚,代表大祭司应该能顺利接管教王寝殿的防卫,但一夜过後,反而五鼓传令,封禁出入。这不合常理。”
“这是何意?”虽然进来之前,锦玄已经叮嘱了他少说话,但谢轩禹还是问出了声。
刚才谢轩禹一直站在锦玄身後,锴鸿误以为他是锦玄的手下。
此刻他突然出声,锴鸿才注意到他,“中原人?”
锴鸿对中原人向来没什麽好感,锦玄赶紧解释道,“他是杏林谷的谢轩禹,教王今年身体越发不好,我本想请他给教王看看,没想现在成了这个局面。我们先不要管他。”
说完,锦玄递给谢轩禹一记眼刀,“你别说话。”
也不许问任何问题,谢轩禹干脆走到另一边的石凳上坐着。
锦玄轻轻扣了扣石桌的擡面,“如果大祭司控制寝殿的防卫,也就控制了教王,最着急的应该是宣布教王死讯,然後筹备新教王继位的灵蛇认主大典。”
锴鸿莫名觉得谢轩禹有几分不对劲,但又说不上什麽。
他隐下心中疑虑,继续说,“没错。现在的情况不正常,所以我猜测教王并不在大祭司手中。根据我的线报,从昨晚到现在,大祭司几乎派出了她能控制的全部暗卫,在整个牧啓城暗中搜寻什麽人。”
锦玄总算弄清楚了现在的局势,“谢谢你锴鸿。”
“先别谢。事先申明,我今日前来是践行之前的赌约,但当你和大祭司正面对上时,我可不一定会站在你这边。”锴鸿突然说道。
“你能在这个时候来见我,已经够了。”
听到此言,锴鸿不知何故竟有几分失落,“大祭司这次请动了崖山双圣出山,你自己小心点。再有消息,我会找机会用黑蝶传讯给你。”
“好。”
就像谢轩禹不知道锴鸿从那个通道来的这里,这一次,他也没看见锴鸿是怎麽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