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他都有些不自信,宗夏槐这样好这样优秀,一定有很多人喜欢她,要追求她,那麽自己又有什麽可以打动她的地方吗?
“夏槐——”
送完病人後,icu门口,谢宜年又鼓起勇气,问:“你明天是什麽班?”
宗夏槐说:“正常白班。”
“那你今天晚上还回去吗?”
“不了。”一天的工作结束,宗夏槐的脸上泛起轻松的笑:“反正家里也没人等我。”
接下来他该识趣地道别,最多关心一句:“好好休息。”
可是谢宜年突然意识到,在他眼里宗夏槐很好,在别人眼里,宗夏槐也很好……她本来就是个极好的人。如果他不主动一点,宗夏槐有可能被别人打动。
在这个可怕的假想的推动下,谢宜年往前走了一步,他发出邀约:“夏槐,我能请你吃饭吗?你周末有空吗?”
谢宜年说:“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餐厅,你感不感兴趣?”
宗夏槐有些疑惑,她盯着谢宜年看了一会儿,并不是她自恋,只是请一个异性吃饭这样的举动,如果没有缘由,多少显得暧昧。
可她也确实缺乏经验,她如果有与人相爱的经验,她就会看出谢宜年眼睛里藏不住的情绪,她没有,所以便隐去那些疑惑。
谢宜年是个简单的人,也许这就是一顿饭。如果对方是同性,请她吃饭,她会怀疑对方对自己有意思吗?
答案是不会。
所以换了性别,她也不该随便往男女之情想。
宗夏槐说:“好吧。”
自回国以来,她的交际很少,三年前她在海城认识的朋友早就毕业,回到家乡,分散到全国各地。
她需要一些新的朋友,至少不拒绝新的朋友圈。
宗夏槐说:“周日晚饭好吗?”
谢宜年高兴起来:“好!”
自那之後,谢宜年三个字突然在宗夏槐生活里出现的频率变高了。或者说宗夏槐更注意到他了。
手术室的护士会提到他,说:“小谢怎麽还不谈恋爱,是不是眼光太高了?”
从护士口中,宗夏槐还了解到,之前有个内科基地的女生不知在哪看到了谢宜年的照片,几乎天天来手术室堵他,坚持了大半年。
护士八卦说:“小谢家里可有钱呢,本地人,十几套房子还有商铺,爸爸是大学教授,妈妈在政府机关里,之前小谢开车来上班,开的是……”
“条件这麽好,怎麽来学医了?”
“可能体验生活吧,反正不差钱,就做自己喜欢的事。”
谢宜年喜欢医学,喜欢神经外科,宗夏槐能感觉出他是个很纯粹的人。至少目前是。
人很难不为纯粹的人心烦意乱,宗夏槐其实很欣赏纯粹的人,但是谢宜年并不是宗夏槐的理想型,她很快把这些纷乱的念头清出脑子。
周末吃饭之前,谢宜年给宗夏槐发消息:【你从哪里走?我去接你。】
宗夏槐说:【不用了,我从学校走。】她借了学校的实验室,周末在这里做一些基础实验。
过了一会儿,谢宜年兴高采烈地回:【太好了!我正好从那走,顺路!我带你去!】
谢宜年热情得让人无法招架。
他没问她从哪个门走,却准确地出现在宗夏槐面前,他像只臭屁的小狗:“这个门离地铁站最近!我就知道你会从这走。”
宗夏槐问:“你怎麽知道我在本部?”本部在郊区,医学院在市中心。
谢宜年说:“我上次听你说的,你说在本部有认识的人,借了一块地。”当时谢宜年只是路过,却记在了心里。
“我对这一块可熟了,这附近也有很多好吃的,下次我带你逛逛。”
宗夏槐忍不住打断他:“等等……我什麽时候说还有饭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