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起刀,阴沉沉笑起来。
“给我住手!”冯翠花站在门口,拧着眉快速上前,将宋二河手中的刀给夺了过去。
冯翠花沉了脸,“二河,你这是想要做什么!”
宋二河猩红着眼,“我想要做什么!?你应该问他们想要做什么!”
冯翠花看他这样子,也狠不下心,软了声道:“没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你,二河。”
“不管怎么样,王兰这些年辛辛苦苦照顾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宋二河大口喘气,理智渐渐回笼,重新躺回了床上。
“你怎么来了…”
冯翠花:“我怎么来了,要是我不来,我还不知道王兰竟然被欺负成这样!”
“咱们家虽然穷了些,但也会想法子给你治腿,王兰这些年做的我都看在眼里,她没做错什么。”
冯翠花沉了声:“二河,给人道歉!”
宋二河沉默,良久才转过头,脖子转动的咔咔声诡异清脆,他冷静盯着冯翠花:“娘,不过是一个贱蹄子,要我道歉?”
冯翠花意外看向宋二河,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贱蹄子?二河,当年可是你又跪又求的,将王兰娶进门,你忘了?”
王兰听到这些陈年往事,手指不经意缩了缩。
宋二河死气沉沉的眼眶中没有丝毫波澜,“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冯翠花也气,她一辈子掐尖要强,但也有底线,将王兰从拉起来,“走,以后二河的药,送进来就行了,其余的事,他自个解决!”
宋二河在背后拍桌大喊:“王兰,你敢走,你给我回来!”
*
宝姐儿从药碗被打翻,屋内传来娘亲的痛呼声之后,硬着头皮第一次去找了冯翠花,又哭又求,让冯翠花去看看。
起初冯翠花不信,狠狠骂了一顿之后,还是起身往宋二河的屋子去了。
宝姐儿站在清冷的月光下,听着屋内传
来王兰被打的声音,只觉得心底有一股滔天的情绪,叫嚣着要将这群人撕碎。
她的目光移到一旁杂乱的脚印上,这是今日那个大官员带来的那群人留下的。
脑中闪过很多个画面,包括大官员说,她的新名字叫宝姐儿;还有娘亲说,她本就应该像珠宝一样闪亮地活着,而不是叫招娣。
宝姐儿捏紧拳头,去了后院。一家人的衣服都晾晒在后院,如今缺水,衣服都是穿到脏得不能再脏才洗。
夜间天凉,一天干活回来,换下来的衣物就晾在后院,散散味。
宝姐儿快速往晾衣服的地方跑去,伸手往钱小芬的衣袋里掏,摸到一个丝滑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一条粉色的汗巾子。
宝姐儿眸光微闪,这条汗巾子钱小芬喜欢得很,时常出门炫耀,稻香村大多数人都知道钱小芬有这么一条汗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