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狗急得跳出来:“好啊你张二赖子,平日里窝窝囊囊的,到关键时候竟然还敢倒泼脏水了!”
张二赖子又喊道:“还有李癫子家的,王三家的,都打人了!”
上游村场面瞬间乱作一团,叫嚷声此起彼伏。
稻香村人站在一起,看了半天热闹。
上游村长劝了半天架,声嘶力竭,但这关乎银钱的事情,谁也不想承认,只想着拉别人下水,自家能少赔一些,上游村长也是累极。
走到稻香村人前道:“给我们两天时间,医馆药多少钱,我们尽力赔上。”
“村长!”有人大喊起来,“分明就是稻香村的几个人先来闹事的,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锄头,还言语挑衅,我们也是受不住这气才出手的,也不全是我们的错,
凭什么要我们赔!我们不赔!”
“对,我们不赔!”
“不赔!”
“够了!”上游村长怒道:“难道我想赔钱吗,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自个心里有数,里正老爷都发话了,不赔以后咱们村的小儿再也不能科考,各自家里边都有孩子在学堂吧,自己好好想想吧!”
此话一出,上游村又是一阵静默。
稻香村人懒得看他们这幅嘴脸,看多了只剩下恶心。
眼下事情已经得到解决,纷纷各自回家去了。
天都亮了,一晚没睡,但好在有水润了田,虽然只是浅浅的一点,但稻子看着都比先前的有精神得多。
纷纷踩着日出回家而去,等会还得去后山挑水回来灌田。
*
宋大郎出了医馆,在脑子里将这些年认识的好友全在脑中转了个遍。
大多数人平日里跟你勾肩搭背,但只要沾上银钱,都只能算是陌生人。
在林老婆子和小妹面前,他不敢表现得太过悲伤,现在爹不好了,他就是家里顶梁柱,他必须得顶得上去。
宋大郎将泪意忍回去。
繁华偌大的街镇,热闹的叫卖声,他却觉得清冷无比,竟无一落脚之地。
宋大郎想了想,往常去做活的谢家而去。
谢家是福满镇上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虽说只是在小镇上盘踞着,但家族里出过三个举人和一个进士,谢家大房如今更是已经搬到了东京城里做官。
说谢家是家世显赫都不为过。
谢老爷子不沉迷富贵,只叮嘱了有出息的后辈不要忘了家族,任凭旁人子孙再怎么劝说,都不愿离开福满镇,每天过得开心乐呵,经常救济穷户,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