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衔霜无奈看着偏殿紧闭着的屋门,直到里面烛光亮起,洛衔霜才叹了口气。这下洛衔霜却没再回去正殿,去了一边小阁楼休息。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对很多人来说。
韩蕴披着斗篷,屏退了身边的人,一个人就着烛火下棋。
从很久之前,第一枚棋落下开始,就早已退无可退,也注定所有人都深入局中,只能往前走。
再帮你一次好了,给你垫一块石头,也好淌过去这趟浑水,翻过这座宫墙,过万重山,回你该去的地方。
洛衔霜搭着毯子,撑着头看偏殿的烛光,最后还是没能等到烛火灭了去看看秦姝言便已经耐不住困意睡着了。
夜色深处,秦姝言披着大氅出来,看着小楼上的灯看了好久。
谁作得过你啊,你不生病谁生病啊!
最后秦姝言轻手轻脚上去,把帘子放下来,给洛衔霜也好被子后还站了好久好久。
也不知道我来不来得及。
——你最好是有后手,不然我会一直讨厌你的,我保证。
秦姝言灭了灯,可偏殿里的灯却是一夜未黑。
三皇子府——静园。
长宁毫不犹豫地看着刚刚翻墙而来,却又丝毫不显得狼狈的人。
“宁大人可真是功夫了得呢,禁军的巡视是一点碰不上?”
宁祈清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说:“怎么会呢,不过是运气比较好罢了。”
夜色正浓,所以长宁也不曾注意,宁祈清手腕一截红痕。
“可是有结果了?”长宁也不多说什么废话。
宁祈清也不说话,扔给长宁一瓶药。
“你这么快,我都要觉得你是上何承暄那去了。”长宁接了药,想起自己好不容易带回来的药材也试得差不多了。
宁祈清这么容易就拿到解药,居然还有点不甘心呢……
“殿下不如扫扫自己屋檐,何府至少暗器不少,您可注意些。”宁祈清意味不明道。
长宁笑着,眉眼尽是冷静:“那我可期待着呢,慢走不送了,不过今日……”
长宁突然想起来,皇帝对这个消息封锁着,便顿了顿,这一顿的意蕴可就又不一样了。过了片刻,长宁道:“今日不是什么适宜出门的日子,宁大人自己小心就好。”
“药的话,她已经拖了些时日了,每日三次。”宁祈清顿了顿,道,“殿下的药方也没错,见效可能稍微慢点。”
宁祈清转身后最后一句话显得格外带有警告意味:“药性不冲,但娘娘身体不好,不要混着用——如果你真的为她好的话。”
“殿下。”暗处,一人慢慢走出来。
长宁敛了神情,道:“如何了?”
“需要立刻把药送进宫吗?”
长宁攥紧了手里的药,盯着宁祈清离开的方向看了好久,眸色幽深。
长宁接了药瓶,说:“今日不太平,明日我一早去送。对了,我们的这份留个样在府里,以备不时之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