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洛衔霜靠了好久,突然又坐起来,转过身看着秦姝言,“你当时,为什么信我?”
秦姝言愣了愣:“什么时候?”
“那年宫宴,你准备行刺的时候。”
秦姝言轻笑一声,说:“因为……我喜欢你啊。所以我信。”
“不信。”
“好吧,那就是当时突然又觉得,杀了他又能怎样呢,我想要他们死是真,但有私心想陪着你也是真,何况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那不如等等。”
洛衔霜继续问:“再往前呢?为什么又没犹豫过呢?”
秦姝言抬起头,想了好久,最后道:“因为……我觉得你不记得我了啊,所以既然没人知道,那有什么关系。但真正到决定了才发现还是很有关系的。”
洛衔霜无声笑着,歪下去便枕着秦姝言的腿看星星。
过了很久很久吧,久到星轨偏移,流云散了又聚,些许的虫鸣散了几轮,洛衔霜才撑起身,很认真地道:“有关系的,就算所有人都不记得,不知道,但我会记得你的,会去找到你,把你拉回来。”
秦姝言看着洛衔霜,眼神里有些洛衔霜看不明白的情绪,但总归还是漫着几分笑。
秦姝言抬了抬手,洛衔霜却已然偏头凑近,秦姝言稍微一愣,揽住了洛衔霜。
白发在温柔旖旎的风里拂动,半隐半现着秦姝言的手,唯有手上的镯子清响分外清脆。
“起风了,快些走吧。”
洛衔霜松松地抱着秦姝言,闻言点了点头,却没有着急要起来。
秦姝言低头去看洛衔霜:“怎么了?”
“……嗯,”洛衔霜一脸麻木,委屈道,“脚麻。”
秦姝言抿了抿嘴还是没忍住笑,在洛衔霜瞪她之前断了洛衔霜的话,秦姝言解下斗篷给洛衔霜搭着,道:“好吧,那再坐会儿。”
“什么时候才能看见那场戏呢?”
秦姝言看着很远的地方音乐的灯火,道:“后天吧。”
这两日,不管朝堂或者宫内外,都过于祥和了,像是酝酿着什么更大的风雨。
季语山
两日后一早,御书房。
辰妃那儿的宫女小心翼翼,大气也不敢出地跪着。
皇帝神情急躁,翻了几次那些信件便摔在地上。那宫女很是时候做出一副害怕不已的样子。
“这是在哪发现的?”
“这是……奴婢今早收拾床榻,一不小心碰掉了枕头,就看着这些信件掉出来……这奴婢便想着赶紧来告诉您。”
“告诉朕?”皇帝嗤笑一声,道,“为何不先告诉皇后,或者允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