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总是没有逻辑和常理可言的,所以视线一转,洛衔霜便枕着自己的胳膊靠在窗户边的炕上,这里阳光四季好像都是这样,照在身上总是暖和的,又不刺眼。
洛衔霜闭了好久的眼睛,察觉到一阵风铃声音才缓缓睁开了眼。兴许是久了没见着光,一时间视线有些模糊,但洛衔霜还是看见,窗外一个人,向她伸出了手。
那个人眉眼弯弯,很漂亮,尽是一副中原人的打扮,那个女孩子开口道:“跟我出去玩吗?”
洛衔霜还在懵这,因为她记得,自己屋子里没有铃铛,更不该有风铃响。
洛衔霜没伸出手去,却已经从梦中情醒了过来。
秦姝言垂眸看看她,放下了书:“醒啦?”
“姝言。”洛衔霜开口时语气里还散着一股懒散。
“嗯,在呢。”
“我做梦了。”
秦姝言看着洛衔霜,问:“什么梦,说来听听?”
“梦到……你来找我了,在北疆。”洛衔霜趴在桌上,抬起眼看秦姝言时,总掺着几分暧昧不明。
“然后呢?”
“然后……”洛衔霜看了会儿秦姝言,也停顿了一会儿,突然就轻声笑了起来,说,“然后我醒了。”
秦姝言:“……”
“可惜了,我都要伸手牵到你了。”
秦姝言抿唇笑了笑,生出手握住了洛衔霜放在桌上的手,很认真地十指相扣,说道:“你现在不是能牵到了?”
洛衔霜眸子明亮,她眼睛弯了弯,点点头:“好吧——对了,提前说一下,等有空了,去北疆的时候,带你去个地方。”
“嗯,我记着。”秦姝言点点头,很认真的模样,“练着日落和雪原一起。”
两个人看着对方,颇为默契地笑了笑,洛衔霜道:“好。”
重阳宴。
洛衔霜难得又穿上了红色,成套金饰分明奢华,却又都和这身红衣一起,衬得洛衔霜不像是这席间中人。
也许是洛衔霜对外时身上的一股冷意,也许也是因为那双颇为灵动的蓝眸,莫名就是让人觉得难以接近,可望而又似乎难以让人觉得真实。
秦姝言另有一席在洛衔霜身边。一身官服,端庄之余倒是让她穿出了几分出尘。
洛衔霜不动声色地大量着下方的官员——这一次也有不少刚入仕之人,自然也要包括状元。
就算是考完次日簪花宴上已经见过了,但还是有人对这位状元很是好奇,洛衔霜明显能感觉到有一部分人的注意都集中在了某一个人身上。
洛衔霜便也锁定了目标,她面上一点不显,实际已经开始打量那个人了——似乎还是熟悉的,但总是与印象中人有些不同。洛衔霜变还是持着怀疑态度,不打算轻举妄动。
秦姝言也精于观察个人细微的表情揣摩心理,很快就和洛衔霜盯上了同一个人。
她不着痕迹地往洛衔霜的方向靠了点,低声道:“那便第二位,是吗?”
洛衔霜面色平静,又透着几分严肃,道:“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