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知道你是来干什麽的。”
“你……”
“你要的东西可以给你,但不是现在。”
“……好。”
识时务者为俊杰,白衍赞许地点头,接着乙手上那个鸡腿到了黑衣人嘴里,这就算是白衍付的报酬,他给完也不管黑衣人到底能不能咀嚼,直径走向火堆烤火,缩在那地儿不动了,像是陷入沉睡着一般。
乙把剩下的烤鸡连同烤棒一起试探性横在白衍前方,“小少主吃点?”
“犯恶心,你自己吃。”白衍呼出一口气,舒展身躯,稳稳靠在桃树干,“他们来了叫醒我。”
“好的。”
得到命令,乙独自享用这大半只烤鸡,一口下去香脆的皮在嘴里炸开,别提有多满足,毕竟他也没有吃饭,乙嘴里嚼着肉,心里不免遗憾,这下酒菜都有了,就是没有酒,也没有一起喝酒的弟兄,烤鸡愈发食之无味,他顿时灵光一闪,没有酒但是有个兄弟啊。
乙把剩下的烤鸡丢回烤架上,随手收拾好那些装调味的瓶瓶罐罐,又轻手轻脚给白衍披了件衣袍,一步步靠近他方才自顾自认的“兄弟”,近身时,才发觉他兄弟用一种诡异的眼神注视着他家小少主——兄弟的堵嘴布变成了一个大鸡腿,也难怪他用这种眼神盯着,这事儿要是换了他,指不定比这还可怖,但是现在可不能任由他发挥。
他一手拍到黑衣人的臂膀,主动代替黑衣人将视线从小少主身上挪开,悄无声息却令其五官扭曲,突如其来,乙一手把鸡腿从黑衣人嘴里拔出来,一手决绝地捂上那人的嘴。
“不要发出任何声音,懂?若是自裁也请小点声。”乙的说话声突然在黑衣人脑中响起,瞧他急迫点头,乙半信半疑松开手,拉开距离,而後在他兄弟的衣服上嫌恶地揩口水。
“你和他们是一夥的?”黑衣人脑中声音再次出现,“是就点头,不是反之。”乙盯着黑衣人眼睛,直到他拼命摇头才稍微挪开视线,还把鸡腿给他塞回去了。
“那就好,你继续享用吧。”
黑衣人欲哭无泪,这主仆二人到底怎麽回事,怎麽一个两个都喜欢把话说一半,到底说完整是会掉舌头还是会被封口,说到封口,这次任务大概率会失败,不知同期那边情况如何,期盼自己能有个全尸,他悲观地想。
後半夜,白衍被飞鸟惊醒,火依旧燃着,也不知睡了多久,环顾一圈,朦胧一片,乙也不在周边,黑衣人保持捆绑模式和树干相亲相爱,欤和廿仍然未及此地,他披上衣袍于火堆旁踱步,再三斟酌决定探探口风,拿掉黑衣人堵嘴食物,他打量这个与小欤一般大的男孩子,好奇尚异问:“这次任务不止你一人,若只有你完成当会如何?”
黑衣人睡眼惺忪,仿佛看见了一位白色神灵,她空灵的声音回荡在我脑海,是来带我走的吗?定眼一瞧,原来是那话说一半丶装腔作势的小少爷,心里落差极其大,有气无力地回,“不咋样,再说,你的假设根本不成立。”
“为何?”
“同期几人,我是最弱那一个,他们仨无论是哪个方面都能称得上层,必不可能失败。”
“我猜也是。”白衍敷衍了事,“不过我比较好奇,如此精确的信息你主子花了多少钱。”
“……不知道。”黑衣人揶揄地窥探着。
白衍怡然笑道:“别这麽看着我,你同期特意派你到这边来,不就是确定那东西不在我这。”
就如同那狡诈狐狸所言,同期指定我来拖住增援,而他们趁此时机去抢夺目标,他所言句句属实,那三人,两人皆快如鬼魅,剩馀一人神似罗刹,唯馀他一事无成,甚至连这次任务的目标是什麽都无从得知,这样看来根本就是个累赘,越细想越辛酸,眼泪止不住往外冒。
“好端端的哭什麽?”白衍莫名其妙,说几句话就戳中他心窝子了?
“都要快死了,凭什麽不准我哭几句!”
“谁说你快死了?”白衍瞧他鼻涕泡冒了个大的,不自觉远离了些,“我是不是说过会把东西给你的?”
“……是。”
“那不就是了。”
可是…可是,他自己先前都说了,东西不在这儿,而且我同期也不是吃素的,那个小孩怎麽可能守得住目标,若是真失手,他又凭什麽把目标白白送给我……黑衣人思绪一团乱麻,神色无主地瞥向白衍,不知为何,那人的眼睛似乎有让人信服的能力,不管不顾坚信目标会如同他所言那般——到他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