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俩。”
于是,他们便留下了两最闹腾的小孩看家,希望回来时一切还是完好如初,欤如此期盼着。
顺着最初来到庄子的那条路,经过尤琛家门口,这个点不用想也知道,尤琛在处理庄子大大小小事宜,告知来意後,便匆匆离开不再叨扰,最後沿着溪边抵达瀑布——葶花花田前。
这时的花比初见时开得更艳了,千千万万朵簇拥在一起,风咋起,绿海中泛起白浪,一道道涌向二人,其中,唯有那一朵特立独行——它长于瀑布之下,娇嫩的叶片反复经历捶打,同样都是白花和绿叶,它却格外令人侧目。
得到令人满意的礼品後,二人准备打道回府,刚走没两步,欤停驻张望二三,疑惑问:“听到什麽声音了吗?”
“?”
除了风声丶水声还有吗?白衍灵光一现,可别忘了,当时小欤也在此地听到奇怪的声音,难道又是那个水泵?
为了再次揭露真相,欤闭上自己的双眼,全心全意去感受那微不足道的怪声,忽略那些自然産生的声音,欤一步一步向声源处迈去,白衍紧跟其後。
这次他们不再来到水泵前,而是在瀑布一侧停下脚步,欤睁开眼睛,白衍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土墙,“里面?”
“对,应该是有机关。”
“机关啊,我懂得一点。”
于是,欤退开给白衍留足了活动空间,他注视着白衍的一举一动,看着他从这边捣鼓到另一边,然後回头对自己道:“还记得我们发现的那个水泵吗?”
“嗯。”
“那或许就是开关。”
根据白衍说的,他找到那个水泵,试着朝反方向旋转,果不其然,土墙上出现了一道入口,二人打量着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最终面面相觑还是选择进去。
二人一前一後,欤在前拿着云辰不知何时给的挂坠,恰巧用来充当照明工具,白衍在後拽着欤的手臂,一步一步走得极其谨慎,瀑布流水声,早已被他们抛诸脑後,不知在黑暗中度过多久,许是一刻钟,又或者一炷香。
忽然,挂坠照亮的区域不再向前而是变宽,欤提起挂坠从一侧到另一侧,想大致了解现在的情形——这似乎是个圆的,长约十步,还挺大,光亮一闪而过,地上好像有坨黑影。
定眼一瞧,什麽黑影,分明是个人昏倒在地,欤快步靠近,手指探了探他的脉搏,松了口气,活着,刚想让白衍给这个人瞧瞧,扭头一看,白衍竟不在身旁,他刷地站起来,也顾不得地上那人,开始左顾右盼找寻白衍的踪迹,所幸,就在五步之外。
发现白衍背靠着墙坐在地上,他走过去,半蹲下来问:“怎麽了?”
“……被绊一下,摔了。”
“光的问题。”欤把挂坠给白衍戴在手上,而後朝他伸出一只手继续道,“牵着,要摔一起摔。”
两人以一种别扭的姿势缓缓挪动到那人身旁,区区五步距离,用时一字,好不容易近了,又因为挂坠光源昏暗,导致白衍瞧不明晰——具体原由不清,但那人好歹还是个活的。
“等出去我再帮他看一次。”
“好。”欤接话,“可怎麽出去?”
“出口不就在——”
话语戛然而止,的确周围一片漆黑无一点光亮,就连来时出口的点点亮光也消失不见,都说祸不单行,挂坠也忽明忽暗的,本以为是适应就不予在意,着实没想到这情况,看来先前白衍被绊倒不是意外,欤不自觉攥紧身後之人的手,提醒道:“这里古怪得很。”
白衍眨巴眼睛,视线之中混沌一片,唯有相握的手传递而来的热度,才顿觉他不是一个人,不知怎麽的,周围很是安静,他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呼吸声,以及脑袋中突如其来的刺痛,像是有成千上万人同时在叫嚣。
他张了张口,明明身前之人近在咫尺,欤像是根本没听见,生拉硬拽着他直直往前。
前头的欤也纳闷,既然白衍说发现了出口,那就朝着白衍指的方向走,只不过需要这麽急吗,还推着他走,甚至不让他往後看,越想越奇怪,他牵着白衍的手不自觉用力,欤突然止步,也不回头,就这麽直挺挺叫着:“白衍?”
等了三个数,他又不死心再叫一遍,这时回声从他身後传来,那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