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长久的安静。“不要以为我有任何想帮你的意思。”南禾才终于开口,语气带着点冷意,“只不过有一件我想要知道的事情,或许你可以告诉我。”贺枕流:“哈?”他有点不可置信,“我能告诉你什么……”“我的导师是国际知名的刑事律师。”“两年前,他被从国外聘回来做荣誉法学教授。之前的法律生涯,全部都在国外,尤其是a国。考试期间,我帮他在他的办公室里整理文件。”“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他有一张——林加栗的照片。”贺枕流愣了下。楼道里很安静。少年不急不缓,清冽沉稳的嗓音响起。他注视向他。“两年前在国外,你认识林加栗么?”消防通道内静谧,任何一丁点声响都会被无限放大。……“两年前”。贺枕流感觉自己的心跳和血液都慢了节奏。在一瞬间,几个零星的片段不受控制地闪了回来。夏季,海风,深色的夜。搭在他肩膀上被他架起的胳膊,少女的黑发被夜风吹起,几缕扫过他的脸颊。她因为醉意上涌,而酡红的脸颊。她身上带着的血腥味和酒味,混杂着海风的辛辣,随着她踉跄的靠近全部拥上来。鲜血顺着她的手臂往下淌,分不出来是谁的血。一切向他涌来。“这下算我欠你小半条命了,我该好好谢谢你。”她说。“怎么谢你好呢?”“知道了,先给你唱首歌,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贺枕流架着她,还没说话,海风裹挟着远处灯塔的光芒,散落海上波光粼粼。好难听。“……”他说,“等下警察来了还要问,你闭嘴省点力气。”“哈,在律师来之前,我不会说一个字。”她走得踉踉跄跄,酒瓶被她随手扔掉。漂亮的黑眸睨过来,话音竟然透露着惊讶和单纯。“你……长得好好看。”她的手就这样伸过来,“就是对oga来说,哥们……你有点太高了。”“你才oga,”贺枕流额头青筋在跳,“老子是a,纯a。”“哈。一个个都这么说……像我会信你似的。被我抓到了吧!”“……”“没关系,男o高点不要紧,能干也能吃——”“林加栗!!”“啊——你认识我?”……楼道内无人说话。终于,贺枕流开口了。“两年前,我和林加栗认识又怎么样?”他说,语调很平静,“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楼下突然传来的的推门声吱呀声刺耳。有几个人嘻嘻哈哈地进来,是几个想要抽烟的年轻人。闹腾腾地打了打火机。而在这一层内。对峙的两人之间,气氛仍然沉重,拧一把几乎都能出水。南禾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一只手握住厚重的门的门把手,将门拉开。“没什么。我只是想知道这点。”“贺枕流。”他甚至礼貌道谢,“谢谢。”消防门在他身后关上。缓慢的弧度被缩减,自带嘭地一声门响。贺枕流手指攥紧了。底下的几个人被门响震得声音顿了下。刚要再闹腾起来,就看楼梯上瞥下来个俊美的红发青年,居高临下,面无表情。“你他妈……”领头的年轻人本能地静了一瞬,又硬气起来了,“看个屁看?!”-散会的时候,我看到有几个人被拎在走廊里教育。“这发生了什么?”我随口吃瓜,问了个旁边的工作人员,“这么大阵仗?”“消防通道不能抽烟啊,你看这,每人罚款500。”“500这……”我退后两步,扬头又去看了两眼,不可置信。“……罚款500,也不至于脸上多一对熊猫眼吧??至于吗??”顶头的几个人灰头土脸,最前面那个一左一右俩眼圈全青了,惨不忍睹。旁边的工作人员哂笑。我还在咋舌,草,现在室内吸烟的惩罚变这么重了?幸好我没这习惯。晚上吃饭,南禾早就离场,一顿饭我吃得兴致缺缺。整个场上,除了我跟贺枕流两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剩下的人基本都跟我们俩有年龄代沟。我就想到了我哥。可怜我哥,原来他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大总裁,每次生意场上就是这种感觉。而且比我还早,我哥刚成年就接手家业,没成年时基本也掌握了权力……“就喝果汁?”我正神游着,旁边一道嗓音插过来。贺枕流走过来,烟灰色的西装让青年的好身材显露无疑,肩膀平直,宽肩窄腰。过于貌美的脸和一头耀眼的红发,让他看上去不像是个富家子弟,反而像是某个气场一流的顶级男模。他的领口略略有点散乱,像是之前做了什么活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