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风顺水二十几年,最大的挫折就是顾远带来的,没想到新生活刚开始,顾远又出现了。
她不过是爱错了一个人,也已经因此付出了代价,他怎么还阴魂不散?
又一杯烈酒入喉,裴瑾想再给自己添多一杯,手被按住。
周羲和从她手中将威士忌杯抽走,坐在她身侧,手安抚她的背。
“别喝了。”他沉声道。
裴瑾已经微醺,眼里含着两汪水:“我就是不懂,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跟顾远也曾深深相爱过,在纽约那两年,他们相恋没多久裴瑾便搬到他的公寓。那时候她忙学业,他忙工作,他是那样有魅力的男人,一点点指导她完成毕业论文,带着她尝遍米其林,周末开车陪她到处去玩。
她那时候爱惨了顾远,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运的女人,遇到了真命天子,不顾一切要跟他结婚。
后来,离婚的时候,裴瑾想过,如果他们一直待在纽约,不回北京,不被他那对父母掺和,或许他们的婚姻会长长久久。
可今天,在见到那样面目可憎口不择言的顾远后,她对他最后一点幻想也碎了。
“如果我现在过得很不好,我去求他别离开我,他大概会很有成就感,会很开心地把我一脚踹开,再恶狠狠地嘲笑我,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她对周羲和道:“偏偏我过得这么好,这让他面子挂不住了,他总说,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男人比他更爱我,让我不要不识相。”
一个是京城富二代,一个是小镇做题家。
无论她有着多高的成就,众人讨论起他们,依旧会拿“出身”来指指点点。
这是她永远逾越不了的鸿沟,也是顾远永远拿捏她的“把柄”。
“我去找他谈。”周羲和安抚她。
“不,你不要去。”裴瑾拉住他的手:“我永远都不想再跟他有瓜葛,我不想把你跟瑶瑶牵连进来。”
“他最大的不爽就是我的存在。”周羲和搂紧她:“放心,这件事能解决。”
裴瑾依旧摇头:“他是个疯子,你千万别去招惹他。”
这一夜,裴瑾睡得很不安稳,起夜的次数比瑶瑶还多。
每一次上完厕所回到床上,便立即落入周羲和的怀抱。
他也没睡好。
每次她一起身,他也就醒了。
凌晨4点半,裴瑾已经醒酒,脑袋比任何时候都清醒,睡意全无。
她搂紧周羲和:“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影响到我的生活,我会去找他说清楚。”
“你别去……”
“不,我得去。”裴瑾打断他:“我跟他在一起那么多年,我比他更了解他……”
裴瑾想通后,终于沉沉入睡,留下周羲和灵魂出窍般望着天花板发呆。
她跟他说过那段婚姻,但也没说得很详细,周羲和一直觉得她那样强势的人,哪怕对方再不好惹,她也不会让对方伤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