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装迷情]《聘君十二年》作者:尚浔【完结】本书简介:【本文文案】莫祈君以为她的救命恩人是个面冷心热的主,没想到对方欺骗她不说,还要利用她。简直就是个无心之人!也罢,就当是还他的救命之恩了。她这么想着,转身嫁给了少时的白月光。结果有一天,这个无心之人又找上门来。他还想怎样?天降和竹马,她不是选择过了吗?林疏昀以为自己早就不会对什么人有感情。在他本来的设想中,莫祈君的性命根本无足轻重。未料始于利用,却终于心动。她的两次离开,都令他痛彻心扉。第一次,她选择嫁给别人,他就像个偷窥幸福的野狗,做着原来最想做的事,却心不在焉,只能靠酒来麻痹自己。他醉得分不清虚实,将想要逃离的她桎梏在双臂之间,欺身而上,伸手搂住纤细的腰肢,抬起白净的下颌。素来无欲的眼中却写满予取予求。“阿祈,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温热的深吻与喑哑的声音一并落下。“你属于我。”第二次,她油尽灯枯,他抱着她,素来笔直的背脊弯折下去,那些曾经的孤高自傲,被跪在了双膝之下。他不管不顾,四处奔寻,求名师,叩仇人,把所有能用的手段用尽了。最后走投无路,他的脸上血色褪尽,一片惨然,对着从不信的神佛,祈求以命换命。“若身无一物,便以魂为媒,以魄做聘,白骨化笔,血染婚书,聘君十二载,岁岁莫别离。”11v1,he2文中存在中医五行、古法秘术、奇门遁甲等微高武设定-----内容标签:宫廷侯爵布衣生活甜文正剧追爱火葬场日久生情主角视角莫祈君林疏昀一句话简介:冷情孤傲却缺爱x坚韧机灵小太阳立意:心中有希望,就永远不会被困顿雨夜初逢要死了么?火终于烧起来了。叫嚣着舞动妖冶的身姿,扑腾上了房顶。瓦砾木桁断裂齐飞,硝烟尘沙纷乱满天,呛得她喉如刀割,心中却无恐惧,唯有一个念头。初六还在等着她出去。没有皮层的下半身无疑阻碍了她的行动。白森森的腿骨衔接着被泡得发烂的碎肉,拖出两道稀碎的长痕,一路延伸至被烧出的破绽处。那具都要看不出人形的胴体如爬虫蜿蜒着,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钻进了比狗洞还要小的地方。后方熊熊火舌舔舐得愈发用力,此起彼伏的奔忙杂糅尖叫,让恐慌浓郁到要溢出。“快!先去灭那间屋子的火!”记忆中恶鬼般的声音骤然响起。她浑身一颤,依靠如瀑的黑发遮盖躯体能见处,蛰伏在杂草丛生中,连喘息都被强压住。绝不能被发现。为了这场火,她筹划了太久,若被抓回去,功亏一篑不说,定要受到非人的惩罚。脚步声朝她的方向由远及近,她凸起的指骨像要捅穿薄如蝉翼的皮。心跳一声大过一声,却盖不住脚底与杂草摩擦出的窸窣。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毕恭毕敬阻止了后续行径:“还请安国公止步。”“前方火势严峻,且退至安全区域内,待属下等控制住再查看损失不迟。”黑压压的夜色之下,她掐着跳到嗓子眼的心脏,在猛兽般的大火下,闯出了一条新生的路。不敢停下,更不敢回头。十几年的时过境迁,帝都灵源的路又杂又多,四通八达,她早已不识,想尽可能往更偏僻的地方去,只能拼命爬行。细小的蝇虫被她身上的腐味吸引,趋之若鹜地停驻在温暖的血肉混杂处,叫她又疼又痒,却碍于触碰不到而无法驱赶。路似乎到了尽头。天上毫无征兆地落下牛毛雨,将高高低低的房屋描成一笔一笔的水墨图。仅仅半刻钟不到,又从清晰得能照出缝隙的小雨,化作狂风骤起的滂沱大雨,涂抹掉了灵源最亮的一团火。背上的污泥被一块块冲刷掉,连体肤中的虫蚊也躲不住了,纷纷飞飞,四散奔逃。血液的流失本就让身体的温度急剧下降,在冷风冷雨吹淋下,她只觉整个人都要冻死过去,全身哆嗦着锁不住半分气力。神思恍惚中,似乎看见不远开外,颠三倒四的天地间,隐约浮现着虚无缥缈的“医馆”二字。门口挂的那盏灯笼,被凌风吹得打着转乱舞,在黑夜中像极了一簇鬼火,呼唤她继续向前。她的身体又攒起一股劲,喘息着动起来。手肘发力,咫尺的距离如同走完了春秋。好半晌,惨白的手总算摸到了门檐。她又以此借力,咬牙坐起身,瘫软靠在门上。湿哒哒的头发糊住面容,她并未理会,只揉搓着身体企图回暖,另一手使劲敲打粗糙的木门。“咚、咚、咚。”没动静。又换成两只手。“咚咚、咚咚、咚咚。”依旧没动静。她登时如被抽空精气的干尸,余留堪堪握住的双拳停滞在门上。隐于发下的眼眸逐渐发红,近看都能见到密布的血丝。她不甘心。都到这一步了,竟然无人回应。淤积在胸腔的半口气血翻涌,一个不慎,咳出口腥甜液体。她随意拭去,正准备再鼓足劲狂敲一阵之时,只听“吱呀”一声。年久失修的木门终于从里头打开了。缝隙扩大,暗处亮起,院中烛火微渺,细雨飘摇,淅淅沥沥的幕帘中,忽有群桂盛放。原是一把碧竹纸伞展开,稳稳当当撑起方天一隅。伞下青丝垂落如墨染,素衣一尘不沾。在黯淡的光线里,现出一抹颀长身形,光风霁月,浮白载笔,衣襟随着不同方向的风摆动,仿佛带来满庭馥郁清香。没有支撑面,她如宣纸般,拂拂地顺着开门之势朝里倒去,正巧扑在那干净的鞋上,弄脏了一整块纯白。脑袋嗡的一声响,眼皮就这么阖上了,她伸手死死拉扯住对方裤腿,虚弱呻吟:“救,救我”若不看这恐怖的惨状,光听这柔弱无骨的声音,倒真有些欲说还休的媚态。来人蹲下身,抬起指骨修长的手,拨开她面上浓密的发,探了探她的口鼻。“我还活着”她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他的手,彻底弄湿了本来干燥的掌心。他没有挣脱,平声开了口。像玉勺舀食时碰撞瓷碗,泠泠清清,那是久别于喧闹尘世才特有的沉然。“来错地方了,医馆在前头三十里外,麻烦赶紧离开,别脏了我的门前。”她听见了,却不肯松手,费力撑起一丝眼缝,哑声恳求道:“我还活着,求你让我活下去我想、活下去”“让你活下去?”他极轻地笑了一声,却无端的发冷:“我可没有这样的能力。”觉察到他要抽回手,她只得慌不择路地将那只手塞进怀里,死死抱住。胸前裸露的肌肤摩擦有些粗糙的衣料,手背贴合住一处专属于女子的柔软,不由一顿,唯恐接触更多部分。雨水接二连三滑落她的脸,就好像掉下泪般,宣示她的悲惨境遇。可她没有哭。她只是凄凄地哀求着:“别把我扔出去、我很能干的我会报答你,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求你救我”那倔强的模样,似乎什么都无法轻易让她落下泪来。他开了口:“还能拉得住我。”手跟嫌弃脏东西般不作停留地抽出,彻底避开了柔软。“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了。”救命的稻草溜走,干瘦的手除了扒住空气,没有一点办法,她心一凉,人便如坠冰窟,手亦重重落在地上。要死了么?她兀发狠地咬了一口舌尖,在疼痛的刺激下,强迫自己清醒。他不救,她便去找下一户人帮忙。可还未动作,又听一句:“你最好拿得住伞。”她没反应过来其中含义,尚未回答,骨节分明的手已将那把油纸伞塞进她枯枝一样的掌心。随意得就像往地上扔了块石头。“如果拿不住,让我陪你一起淋雨着凉了——”面对她满身的污血尘土,他连看都不愿多看。指尖悬空半刻,还是解开外衣,长臂一捞将她裹入了怀中。衣袂宽大,紧罩住了娇小的身躯,冷暖交替的刹那汗毛直立,不多时又软下,服帖在薄薄一层皮肤上。前襟的里衾倏然浸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