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老夫人,二姑娘和大公子是中毒了。”
“中毒?”未等陈老夫人张口,梅漱玉快步凑至大夫身前,质问:“是什麽毒?”
“也不是什麽剧毒,就是吃了之後会腹痛,疼个两三个时辰便无事了,夫人不用担心。”
“是谁!究竟是谁给我的女儿和儿子下毒?”梅漱玉瞬间怒上心头,连忙唤了侍奉陈秀盈和陈敬行的丫鬟和小厮前来,问话。
陈老夫人和陈远道就在一旁瞧着。
“这两日都有谁接近过姑娘和公子?”
丫鬟和小厮齐声回:“没……没人……”
“没人?”梅漱玉闻言立即上前,擡手甩了丫鬟和小厮一巴掌:“说!姑娘和公子近些日子到底见过谁!为什麽他们二人今晚突然腹痛!”
被甩耳光的丫鬟和小厮立即跪下,不敢擡眸看梅漱玉,只细细回答着陈秀盈与陈敬行这几日的行程。
“前天大姑娘给了二姑娘和大公子一些糖。”
“糖?”梅漱玉似刚想起什麽,她连忙跑至陈秀盈地榻侧,询问陈秀盈:“秀盈,你今日有吃你长姐给你的糖吗?”
刚缓过疼痛的陈秀盈不解地偏头瞧了眼身侧关心她的梅漱玉,良久後才缓缓张口:“吃了,母亲……”不是您叫我吃的吗?
陈秀盈後面那半句话还未说出口,就听到梅漱玉问陈秀盈:“你将那糖纸扔哪儿了?”
糖纸陈秀盈没扔,而是一直握在手里。
梅漱玉要糖纸,陈秀盈便缓缓张开掌心,将糖纸递给梅漱玉。
梅漱玉将陈秀盈递给她的糖纸拿到大夫跟前,“大夫,您看看是因为这糖吗?”
“不可能是这糖,”陈老夫人一把夺过梅漱玉手中的糖纸:“这糖是我前天赏给昭珩的,那日昭珩正好碰见了她的弟弟妹妹,便将糖分给了弟弟妹妹,这糖从未经过他人之手。”
陈老夫人冷睨梅漱玉一眼:“还是你想说,是老身我想害自己的亲孙子和孙女呢?”
“母亲,”梅漱玉没想到陈老夫人会突然站出来,只道:“儿媳只是担忧两个孩子,没有防备母亲的意思。”
“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
自梅漱玉嫁入府内第二日摘下那僞装的面具之後,陈老夫人和梅漱玉说话永远都这般激进,再也没了往日的柔和。
“母亲!”听着陈老夫人这话,梅漱玉瞬间蹙起眉头,看向陈老夫人的眼神里淬了毒,但还是装作一副担忧的模样道:“儿媳真没有防备母亲的意思,也知晓母亲不可能会害亲孙子,儿媳只是将这糖纸给大夫瞧瞧,看看是不是这糖,或者今日的食谱,看看是否是食物相克所致,好对症下药。”
那糖是陈老夫人赏给陈素的,有没有毒,陈老夫人心里清楚,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将糖纸给了大夫。
大夫接过糖纸,低头轻嗅,面色倏然凝重起来,“就是这个。”
陈老夫人不可置信地偏头:“大夫可是看错了?”
大夫摇头:“我行医数十年,不可能看错的。”
陈老夫人闻言瞬间晕了过去。
梅漱玉哭得也更厉害了,她走到陈远道的身前,生气地敲打着陈远道的胸膛:“你看看您养的好女儿!这才多大就开始谋害亲兄妹了!”
陈远道只淡漠地垂眸瞧着梅漱玉,并未多言。
他不相信是陈素在谋害陈秀盈与陈敬行。
大夫开了一些药後便离开了陈府,梅漱玉要以家法惩治陈素,被陈远道拦下。
“她差点害死了我的孩子!”
梅漱玉面目狰狞地瞧着护着陈素的陈远道:“你当真要为了这件事护着她?”
“她有没有害秀盈与敬行你心里清楚。”陈远道淡漠地瞧着她:“少在陈府耍你这些手段,一次两次是容忍,三次四次,休怪我撕下脸面。”
梅漱玉不可置信地瞧着陈远道,还未等她再多言语,陈远道便带着陈素离开了正堂。
陈秀盈与陈敬行怔愣地瞧着这一幕,没想到他们的父亲到这个时候了还要护着陈素,原来在他的心里,真的没有他们姐弟二人一分。
“你为什麽要害我?”
幼时的陈秀盈很喜欢陈素,她没想到陈素给她的会是毒药,“你就这麽怕我和你争夺父亲的宠爱吗?”
“我没有……”
陈素解释道:“这糖我也有吃的。”
“你当然不会给自己下毒了!”陈秀盈瞪了陈素一眼:“母亲说得对,你就是霸道!”
“你为了独占父亲的宠爱,恨不得杀了我和敬行!”
“我恨你!”
“长姐!”
“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