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梅漱玉拜堂时,陈远道的表情如同死灰,没有任何喜悦之情。
陈老夫人瞧着陈远道的那副神情心一紧,生怕陈远道会做出什麽事来。
待陈远道带着梅漱玉一同步入洞房之後,陈老夫人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些。
陈老夫人知道陈远道还未放下云锦,可既然他选择了与梅漱玉成婚,他定然会好好待她的,哪怕他再不喜她。
可她没想到陈远道夜里并未宿在梅漱玉的房中,而是去了祠堂。
被留在新房中的梅漱玉一把扯下头上的盖头,泪水浸花了脸上的妆容,侍奉于梅漱玉身侧的欣兰见状立即跪于床侧,不敢擡眼看她。
这便是我的下场吗?
为什麽我隐瞒的这般好,最终还是落得和赵娍一样的下场。
为什麽他愿意娶我,却不愿意碰我。
为什麽?
梅漱玉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质问跪于身侧的欣兰:“他为什麽这麽对我?”
欣兰不敢擡头看梅漱玉,浑身发抖,好似下一刻便会瘫于地上。
她咬着唇,只字不言。
她不敢回,她怕她落得和两位夫人一般下场。
见欣兰不语,梅漱玉弯腰掐住欣兰的脖子,盯着她的双眸高声质问她:“他为什麽要这麽对我?”
欣兰被梅漱玉吓得瞬间哭出声来,唇瓣颤抖着:“姑娘,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
话音未落,梅漱玉掐着欣兰的脸便甩过一耳光,看向她的眸光几乎下一瞬便能够将她吞噬:“你唤我什麽?”
梅漱玉的掌重,只一掌,欣兰便吐了血,看向梅漱玉时的神情有些恍惚。
“你刚刚唤我什麽?”梅漱玉并没有要放过欣兰的意思,而是一遍又一遍地质问她:“你刚刚……唤我什麽?”
“姑……”欣兰擡眸望着梅漱玉的眸中泛着泪光,见梅漱玉脸上的怒意更甚,瞬间改了话:“夫人……夫人!”
梅漱玉最在意的便是陈远道,如今她嫁给了陈远道,那她便是这府中唯一的夫人。
从她与陈远道拜过堂的那一瞬开始,她便是这陈府唯一的夫人。
得到满意回答的梅漱玉这才松开掐着欣兰脖颈的手,嫌恶地擦净手上的血,转而坐至床榻之上。
“过来,帮我更衣。”
梅漱玉总是这般阴晴不定,欣兰从地上爬起来,先用衣服擦净手上的灰尘後才靠近梅漱玉,替她梳妆。
在梅漱玉身侧伺候的每一日欣兰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惹了梅漱玉不高兴。
外界所传扬的,从来不是什麽假话。
这一切都在梅漱玉嫁入府中的第二日而印证。
陈远道回府後瞧见的便是梅漱玉杖杀丫鬟的场面,而他的母亲因梅漱玉的顶嘴直接气得昏了过去。
可梅漱玉却毫无愧疚之心,她居高临下地瞧着陈远道:“我是昭远将军的妹妹,你个区区八品小官能娶到我已是荣幸,前段时日我给足了你面子,可你却这般对我。”
她提着裙摆下台,步步紧逼面露震惊的陈远道,“瞧见了,那便是你待我不敬的下场。”
“这次只是打死一个丫鬟,”她垂眸,平淡地说着威胁陈远道的话语:“下一次,我可不敢保证是谁了。”
留下这一句话後,梅漱玉甩袖离开正堂。
侍奉于梅漱玉身侧的欣兰吹着头跟在梅漱玉身侧离开,丝毫不敢擡眸看陈远道的神情。
是因为陈素喜欢梅漱玉,陈老夫人才会替梅漱玉向陈远道说情,帮她牵桥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