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在意
上一世陈素虽未与裴夙有交集,但也从代卿的只言片语中听过一些。
代卿是个喝了酒後,什麽胡话都往外吐之人。
那时陈素与代卿的关系还未曾恶劣至两看生厌,但也算不得好。
代卿污名在外,一无军功,二无才名,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废人。
成亲那日,镇国公府送来贺礼,裴夙并未亲自到场,只令人将礼品放下便离开了威远将军府。
清点礼品时,陈素瞧着镇国公府送来礼品熟悉,便多瞧了一眼。
没想到就这一眼,那代卿望向她的神情瞬间染上了怒意。
“你已经成亲了,不该收外男之物!”他快步行至陈素的身前,一把掐住陈素的手腕,“你收这顶凤冠,是想要同我和离再嫁吗?”
“你怎会这般想?我既嫁与你便不会同你和离。”突然被代卿握住手腕的陈素怔愣片刻,她没想到代卿会这般想。
她既然嫁与了代卿,便不会选择同她和离,更何况,和离一事,哪里有她一女子张口的权利。
思及此,陈素倏然垂下眼帘,并未再瞧代卿,只留下句“我并未收外男之物,这是你我二人成亲当日镇国公府送来的礼品”便推开了代卿的手。
镇国公府送来的贺礼是一套是凤冠。
这份贺礼与其他礼品格格不入,陈素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她瞧着这套凤冠的装饰别致,又有一股熟悉之感这才上下打量,没想到却被代卿误会了去。
昨日这些贺礼都是府内的官家清点的,代卿还未来得及细瞧。
若非今日瞧见陈素清点贺礼,他倒真不知,这镇国公府送来的贺礼,竟然是一顶凤冠。
这裴夙送一顶凤冠来是何意?
难不成他早就认得陈素?
难不成……他也曾心悦于她?
推开代卿的手後,陈素继续核对清单,代卿则转身离开了威远将军府。
再回府时,代卿又染了一身酒气。
陈素扶着代卿回屋,待他坐至榻上後才准备去替他端醒酒汤。
还未迈开脚步,代卿倏然再度拉住了她的手腕。
“昭珩,”代卿拉着她的手,头靠在她的胳膊上,一遍又一遍地蹭着,话里带着醉意:“别去找裴夙,他不是个东西。”
闻言,陈素微蹙眉,用力推着代卿拉着他手腕的手。
陈素虽久居深宅,但也不是一点儿没听过望都城内这些公子哥儿们的风流韵事。
代卿是望都城内有名的纨绔浪荡子,但从未做过欺男霸女之事,也算懂得分寸。
可这镇国公府的世子便不一样了,欺男霸女,烧杀抢夺,无所不作。
这镇国公世子裴翊安随父出征数十年,虽换得军功,但污名在外,那般“英勇”的事迹,陈素怎会不知。
瞧着代卿这喝醉的模样,陈素眉心蹙得更深了,不明白他为何会以为她会同裴夙离开威远将军府。
当日她“失足”于揽月湖由他所救,与他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失贞于他後这望都城内便再也不会有良家子再瞧她一眼了。
她就算再不愿嫁于代卿,可也别无选择。
陈素推开了代卿拉着她胳膊的手,代卿顺势倒于榻上,仰头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