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皱眉,将车熄火。
黎烟捂着脚踝上流血的伤口,缓了半天才开口回答:“孟叔叔,我想见你。”
我只是想见你。
伤口并非疼痛难忍,黎烟没有哭,只可惜血色染红裙摆,像无尽蔓延的夜色。
礼服脏了。
孟斯奕立即往她那里赶。
安全通道幽暗,男人将之打开时,光和雨一同从外面漏进来。
孟斯奕对一切事情都不疾不徐,黎烟还从未见过他这副焦急的样子。
他根本没顾上撑伞,雨水淋湿他的半边衣袖,额间不知是雨水还是汗,向后梳的短发掉落前额,令他看上去有种踏雨而来的狼狈。
楼道里的风期期艾艾,青灰色影子罩住黎烟。
孟斯奕蹲在她面前。
“疼吗?”
她望向他的眼眸无辜而委屈:“有点。”
孟斯奕轻轻揭过染红的裙子,脚踝上的伤口已经不算小。
她听见他叹了口气。
“黎烟,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那时她读不懂他的隐忍和愁思,以为自己既麻烦又多事,可其实一切遥不可及的东西都在悄无声息中不再速朽。
“孟叔叔,对不起,你又要陪我去医院了。”
由于她穿的是裙子,孟斯奕只能抱着她走。快到停车的地方时他将她先放下,去车里取了一把伞。
黎烟却玩心大发,根本不顾伤口是否沾水,她趴在孟斯奕肩头,将伞高举——收回——再高举,反反复复,雨珠全部落在两人的身上,颇有些像她刚刚散落的那几串珍珠。
潮湿令白色衣服微微发透,她一时没注意到胸前。
上车之后,孟斯奕瞥她一眼,微咳两声撇过头,用后座的毯子将黎烟盖住。
她这才后知后觉。
去医院的路上,黎烟的电话响了。
是顾今他们问她去了哪里,怎么还没开始玩人就不见了,黎烟跟他解释自己弄伤了腿,要去医院一趟。
“严重吗?”
“不是很严重,去包扎一下就可以。”
“这算什么事儿,办生日趴寿星先跑了。”
黎烟安抚顾今几句,他才不情不愿把电话挂掉。
雨刮器清扫玻璃上的雨注,红绿灯前排起长长的车龙。
见她打完电话,孟斯奕伸手打开音乐播放器,随机放了首歌。
歌名叫做《暗恋是一个人的事》。
「像若无其事,又像孤注一掷,
要怎么启齿,这深藏的心事,
常年寄居在我日记的是你,
擦肩时余光都不给的是你,
暗恋是一个人的事情,
你明明是从未拥过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