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烟:“有些事旁观比亲自上手有意思。”
生个病倒让她生出几分哲学家的风范。
“如果昨天看到冰淇淋时你也这个反应,那我想你的肚子可能就免受其难了。”
黎烟不理,只专注看人家玩游戏。
一刻钟后,她把头扭回来。
孟斯奕问她:“怎么了?”
她看眼吊瓶,又看眼他:“我在想,如果我自己拎着瓶子去上厕所,瓶子会不会掉下去,又或是我会不会掉下去。”
孟斯奕觉得她想太多:“我找护士陪你去。”
正要起身,不远处的一个人忽然站到他们面前来。
眼前的夏韵口罩墨镜一应俱全,但仍能看出她是笑盈盈的。
她对孟斯奕说:“别麻烦护士了,交给我吧。”
孟斯奕皱眉:“你怎么在这?”
“你不愿意接我电话,我就只能亲自来见你咯。”
“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会在南城?”
“看画展啊,谁能想到就遇见你了,这可能是缘分?”
黎烟静静听了片刻两人说话,原本的好心情像镜子,因为一颗石子而全部碎掉。
她打算自己拿点滴瓶去找护士。
手指即刚要触到瓶子,孟斯奕便先一步将之拿起,举高。
语气中有轻微的责怪:“急什么?我带你去找。”
夏韵再一次上前:“让我陪这个小妹妹去呗。”
孟斯奕还是不让,此时黎烟开口了:“孟叔叔,让这个阿姨陪我吧。”
夏韵眯了眯眼,感到一丝微妙。
自己叫她“小妹妹”,她却叫自己“阿姨”。
女性间独特的磁场告诉她,这个小姑娘对自己有敌意。
其实又何止女性之间,孟斯奕同样察觉到了。
但他不在意她是否无礼。
只是看着黎烟:“那你小心点,别动到针头。”
“嗯。”
去洗手间的路上,黎烟相对夏韵走得稍微慢些。
“小妹妹,你跟孟斯奕是什么关系?我看他还挺照顾你。”
女人的高跟鞋一下一下戳在医院的地砖上,节奏像是催眠人用的雪弗式钟摆。
黎烟最擅长回答这种问题。
“反正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一句话便让夏韵明
白,她可不是什么没有威胁的亲戚。
夏韵的表情滞了滞,脸上带上虚伪的笑:“左不过,你还是个未成年。”
黎烟觉得这个人段位比陈顷妤高很多,区别在于,陈顷妤的接近只因爱慕,而眼前的女人还有别的欲望和野心。
“未成年不是更应该令你紧张吗?”黎烟的眼睛纯真无邪,说的话却不是初入世的小白花,“比你更靠近他,还比你嫩,夏韵小姐,你似乎很没有竞争优势啊。”